朱老太喊着,一锅滚烫的热水,就直接朝着王婆子泼了过去。
王婆子脸都吓绿了,躲的那叫一个快,但还是被热水浇到了腿上,烫得她坐在地上嗷嗷直叫唤。
“啊!朱氏你个疯婆子,疯子,我受伤了,你必须得赔钱……”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朱老太转身又拿起了铁叉……
王婆子的瞳孔顿时变得惊恐了起来。
下一秒,也不喊疼了,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就立马开跑。
朱老太也是气疯了,举着铁叉,愣是撵了王婆子二里地,直到将王婆子赶出了村子,才拄着铁叉站在村口,恶狠狠地骂着。
“你个不要脸的臭婆娘,就知道压榨闺女女婿,老娘的儿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再让老娘看见你来我村子,老娘非打死你!”
骂骂咧咧了几分钟后,朱老太才气势汹汹地回了家。
然而,此时村里已经没多少人关注这些了,这会儿,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有拿了镰刀,急匆匆冲去了田里收庄稼的,有在家里杀鸡杀鸭,宰猪宰羊的。
一时间,村子里是鸡飞狗跳。
陆永福那边,等人群一散开,就拉了车急匆匆地来到了田里。
车子一停下来,就喊了起来。
“媳妇,快,快,再收着一车,不收了!”
说着,就一股脑地将绑好的麦子往车上运。
“咋了,这才收了两亩。”
赵雨兰累的是满脸通红,汗流浃背的。陆永福动作不停,喘着气道:“刚三弟从县城回来,县城已经乱了,不能再停留了,今晚连夜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立刻走!”
赵雨兰吓的手直哆嗦,点了点头,就赶忙将割掉的麦子往车上运。
陆清合是小脸煞白,一边哭一边往车上装麦子。
他们不要命的干了一下午了,又累,又怕,这是精神崩溃了。
陆清家身体早扛不住了,但害怕爹娘担心,愣是咬牙坚持到了现在。
等装完车,陆永福就对邻田的陆永碌喊道:“二弟,装完这车就回,不收了!”
然后,就拉着车,跑得飞快。
沿途,遇到了不少拿着镰刀匆匆下田的村民,他们都是准备连夜收麦子的。
这会儿看着陆永福家已经收完了两亩麦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等回到了家后,陆永福就立刻将麦子全给铺在了院子里,准备连夜脱粒。
麦子刚收,脱粒十分困难,但是,刚收的麦子不好携带。
他们一路逃荒,能多带一点粮食,就多一份生存的机会。
脱粒是唯一的办法了。
这会儿,二房也拉了粮食回来了,朱老太这时候,便忙走到院里,将三家都喊了过来。
“老大,老二,老三啊,这以后的路上,还不一定是个什么样子,到处都是危险。
娘想着,你们三兄弟只有抱团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活下去。
娘喊你们来呢,就是想着,咱们三家再合在一起吧!”朱老太这话说的不错,逃荒路上形单影只,只有死路一条。
只不过,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邱氏,就立刻出声反对了起来。
“那不行,娘,俺们三房的粮食最多,若是合在一起,二房,大房家岂不是要吃俺家的粮食了!”
陆永寿夫妻俩去到县城,还没进城,就发现县城已经乱了,两人就没敢再进,立刻就掉头返回。
不过,这次邱氏倒是机灵了一会。
在他们经过镇上时,拿出了她爹留给她的私房钱,买了一车的粮食,外加一头小毛驴。
当时分家时,三房得到的是一辆驴车,带棚子的,适合坐人,但装不了多少东西。
现在,她自认她家的粮食最多,肯定不愿意跟大房二房平分。
朱老太气死了,拍着大腿:“你个憨货,都这个时候了,分什么你的我的啊,只有一家人抱团,才能活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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