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伸手去抓兔子耳朵,若是刚才的抓耳朵是偶然的不清醒之举,那么现在,我就是故意的!它再次被我拎起,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很快,存了一眼包的泪水,亮晶晶的,水汪汪的,看着有些可怜。
“哎!哎!哎哎!不带拎耳朵的!痛!”
我本来还有些可怜它,可是那入耳的糙悍大汉的口音,实在煞风景,将我刚刚升腾起的一丝心疼锤的一干二净。
“我不喜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麻烦你自觉一些,这次我不扔你,你自行离去。”
我将它放在地上,耐着最后的性子,额间宿醉的疼痛实在让我不想再浪费口舌,只想赶快休息。
似乎是察觉出我的异样,小白团子也不走,窝在地上,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不知在努力些什么。
“biu~”
我感觉身后传来一声异响,带着点草木的香气,转身向身后看去。
身后的小白团子脸上一抹羞涩的粉红疑云,羞答答的不敢看我。
“使劲儿使大了,从屁股出来了,抱一丝。”
合着我刚才闻到的香气,是这家伙放的屁!难怪它脸红呢,我不想与它争辩,正要开口赶他走。
此时,小白团子身上泛出荧荧绿光,那绿光很是漂亮,向我慢慢靠近,没入我的眉心。
顿时,一股清凉的温润之感抚平了我额间的不适。
我看向床下方得意洋洋的白团子,有些惊喜和好奇。
“你是哪里来的兔子?”
“兔子?哈哈哈,天大的玩笑!我这出众的能力,卓越的外表,兔子那等凡物怎可比拟!”
白团子直立起身子,短白的前肢掩上小嘴,笑声却有些豪迈。我盯着它,一言不发,第一次见一个雄兔子有如此多样的情绪和夸张的表情。
“咳咳~听好喽,我叫桃屋,千年古木所生,古木之精。”
白团子象征性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悄悄瞥了我一眼,两只前腿背后,胸脯挺得十分板正。
“哦!”
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不知怎得,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完啦?就这?”
桃屋一双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耳朵也立刻耷拉下来,一个纵身,再次跳到了我的床上,一只前脚叉腰,另一只气愤的指着我,就是粉色的爪子不会分瓣。
“不然呢?”
“你不应该表现的十分崇拜和赞赏么?然后顶礼膜拜,五体投地任选其一也行啊!”
桃屋气鼓鼓的质问,越靠越近,眼看就要贴到我的脸上。
“男女授受不亲。”
我一个弹指,将桃屋弹出了两米开外,它还在空中转了个圈。
不过这次,它既没喊叫,也没摔倒,一个托马斯全旋,稳稳地落在地上,化作一个白胖的小姑娘,眉眼精致,雪白的襦裙,头上两个小啾啾,分别顶着一个毛球。
“我也妹说我是男的啊!~”
小姑娘不及半米高,刚走一步,就被裙摆绊了一跤,爬起来再往我这边走,摇摇晃晃的,声音依旧又粗又糙。
小姑娘蹬着粗腿,艰难的爬上了我的床,一看就是废了不小的力气,额角都渗出了汗珠儿。
再次坐在我身边,一脸不悦的看着我,桃屋双腮鼓了起来,瘪着小嘴不说话,气鼓鼓的样子,等着我去哄。
我伸手,毫不客气地戳向她的双腮,看着气被我戳出来,桃屋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独自生闷气。“也妹有人管我!哎!妹有人疼,妹有人爱!”
察觉到打量的视线,我起身去瞧,发现桃屋的小胖手,正在我的被子上抠,原本平整完好的被子,生生的被她抠出来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的棉絮。
桃屋刚好回头,视线正好撞进了我的眸子,圆鼓鼓的身体一顿时僵,然后屁股不着痕迹的往手底下挪,试图遮掩一番。
“你叫桃屋,莫非是门外的桃树所生?”
我支着下巴,打量起这个小胖妞,也回忆起,似乎是我自己浇多了琼露。
“昂!可不咋的!”
粗糙大汉的声音,再次从她小小的身躯里传来,我眉头一阵黑线,这声线,属实和这个身躯样貌不搭,听得我头疼。
“你好好说话,女孩子注意些。”
桃屋面露不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的解释和引导下,她变成了还算顺耳的娃娃音,也被我养在了身边。
而自从有了桃屋的出现,我房前的桃树上的红色,再没消失过,四季常红,也算是一个好事。
桃屋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守在奈何桥边,她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整天不见踪影。
一天,桃屋跑过来问我。
“南烛,什么是凡尘俗世?什么是红尘滚滚,烟火人间?”
这问题,我也解答不了,一时无语凝噎,我不想找理由搪塞过去,便没回答。
谁知第二天,桃屋留下一张字条:南烛,我想亲眼去看看世间繁华,很快回来,勿念。
桃屋一走,满树桃花瞬间零落成泥,香落如雨,不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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