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倒也给王同宗提了个醒,看样子,以后得稍稍小心一点才行。
今天,王同宗跟娄晓娥倒是没去东山。
这不是说他们知道许大茂昨天去了东山,他们小心了。
而是因为,村里出事了。
敲锣打鼓响起。那是大队摇人的信号。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麦香岭生产队的两位队长,
也就是牛大胆跟马仁礼,将人都喊到会议台那边。
待到人来的差不多了。
站在石台上的牛大胆看了一眼马仁礼:“要不,你说。”
马仁礼谦虚的一伸手,示意牛大胆主持大局。
“乡亲们,今天将大家伙都叫过来。主要是说两件大事。”
“一件呢,就是关于咱们麦香岭最近闹野狼的事情。”
“这点,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最近,咱们麦香岭不太平。村外经常有野狼出没,也给大家的出行带来了危险。”
“好在,王同宗同志及时发现了野狼的踪迹,也给我们消灭野狼提供了线索。”
说到这,牛大胆看向人群中的王同宗:
“王同宗同志,你也来说两句。”
“牛队长,您看您说的,这点小事,还不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我也没出什么力。因此,这说两句,就不用了吧!”
王同宗回了几声。
“王同宗同志,你谦虚了。”
是马仁礼,这位马副队长下台将王同宗请到了台上。
“你看看王同宗那熊样,不就发现狼的踪迹了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了老虎呢!”
“谁说不是。”
“啥尿性。看他拽的那样,老子我就不顺眼。”
刘光福等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一副羡慕嫉妒恨的发着牢骚。
而接下来,当听到牛大胆跟马仁礼说什么恭喜王同宗成为下乡工人模范以后。
这帮人的醋坛子直接被打翻了。
禽兽们虽然厚颜无耻,但是也喜欢荣誉啊。
谁不希望光环加身。
阎解放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在这个年头,不是绝对向钱看齐,光环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不管是找对象也好,还是找工作也罢。
这都是加分项目。虽然掌声如雷,但是与大众形成鲜明对比的赵愣等人,
却真的高兴不起来,别说鼓掌了,没就地吐两口吐沫,那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待到牛大胆口头宣布王同宗成为下乡工人模范这个插曲之后。
牛大胆又接上正题,继续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我们的不懈努力,总算捣毁狼穴,将野狼一网打尽。”
“这是我说的第一件事情。”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当说到这,牛大胆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气氛也跟着陡然转变。
显然,牛大胆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情,不是啥好事。
“也就是今天,我与马副队长去了大队的粮仓巡视一遍,
这才发现,咱们粮仓里堆放的小麦少了半袋子。”
“咱们麦香岭,出了贼啊!”
随着牛大胆道出这个消息。
在场的一干人,顿时一片哗然。
这年头,尤其是乡下,粮食,那就是生命。
半袋子小麦,或许放在十一世纪,算不了什么。
可是,在眼下这个吃饱都成问题的时代,半袋子粮食,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以老百姓对粮食的重视程度,别说少了半袋子粮食,
夸张一点说,就是少了几粒,只怕都能被人察觉出问题。
而且,这批存放在粮库的粮,都是用作种子的。
谁都不允许动。
少了半袋子粮食,这来年,得少收多少粮食。
静。
一时间,开会的这处场所,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
像刘光福这帮城里来的工人,倒是没觉得什么。
甚至,个别人还认为,牛大胆跟马仁礼,是小题大做了。
不就是半袋子粮食嘛。
多大点事情。
可是,像吃不饱、老干棒这帮麦香岭当地的农民,可就脸色大变。
他们是饥荒年走过来的,更知道一粒粮来之不易。
而且,存放在大队粮仓的那批粮,可是用作来年的种子的。
丢了半袋子粮食,这就等于丢了半袋子种子,来年就少收不知道多少粮食了。
短暂的安静很快被嘈杂声打破。
一个个在私下讨论起来。“粮仓的种子被偷了,真的假的?”
“你没听牛队长说嘛!据我所知,牛队长可不是喜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主。”
“天塌地陷了,天塌地陷了。
那可是来年的种子啊。
哪个缺德的玩意儿,竟然打起粮库这批种子的主意。”
“谁说不是!”
“最好别让我发现是谁干的,不然,我打断他的胳膊。”
这帮麦香岭的农民义愤填膺着。
可是,像赵愣、牛有德等人,一个个却是嬉皮笑脸。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少了小半袋粮食嘛。
至于这么小题大做,还开会通知。”
“谁说不是。我看,搞不好,就是那姓牛的,监守自盗。”
“有这种可能,太有这种可能了。监守自盗的多了。”
“我说这姓牛的咋那么缺德,自打咱们下乡,就用窝窝头来打发咱们。
白面馒头是一个没见到不说,窝窝头还不管饱。
原来,这厮竟然是这种人。这就说的过去了。”
“傻柱,你咋不出声,不会是你偷了粮仓那半袋粮食吧!”
“我去你的阎解放,诚心找茬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讨论来,讨论去。
城里下乡来的阎解放一波以及麦香岭本土的一波,
两拨人都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吃不饱,大嗓门的来了一句:
“大胆哥,此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那是半袋子粮食的事嘛!
那是乡亲们的命啊!
无论如何,也得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
吃不饱还冲着大家伙道:
“叔叔大爷,婶子大娘,老少爷们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错!”
“吃不饱说的没错。”
“牛队长,此事绝对不能当做啥事都没发生。”
眼见得那一个个的群情激奋。
牛大胆知道,自己再说不点什么,只怕就无法控制眼下的气氛了。
只见的牛大胆压着手:“父老乡亲们,都安静一点,听我说。
大家伙的心情,我能理解。
咱作为农民,粮食是啥,那就是命啊!
现在村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牛大胆作为生产队队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该是他牛大胆的责任,他也没逃避。
在道出自己的责任以后,牛大胆话锋一转:
“至于粮仓失窃一事,我已经与马副队长商量过了,
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然后给乡亲们一个交代。
还请老少爷们们,能够理解,能够支持。
如果有谁有线索的,可以提供到大队部。”
“粮食失窃!会是谁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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