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九王妃。”
说着下人退到他的身边蹙眉。
“少爷,这您就不用肖想了吧,人家已经嫁人了。”
裴书臣将咬在嘴里的花朵吐了出来,一脚踢在镜竹的屁股上。
“十四岁被萧府放弃,挑起整个王府,冰天雪地前往边关的路几乎寸步难行,可她都活下来了,情深意重不说,还聪慧过人,我要是娶这样的妻子,别说这辈子宠她爱她,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愿意。”
裴书世说起这话又坐了起来,眼神灼灼的盯着湖对面的萧九凝,真是可惜,这样的奇女子放眼整个大邺国都寻不出几个来。
“镜竹。”
“啊。”
镜竹四岁就近身侍候裴书臣,裴书臣从小就天资聪明,文武双全,还生得俊美不凡,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年前,少爷十六岁那年进了一次风雨楼,对花魁一见钟情后突然间就变了,要死要活的要把那花魁赎出来,娶她为妻。
裴大人气得把他打得死去活来,打断他一条腿,关了三个月,可他还是对那花魁念念不忘。
从此以后。
裴家的三少爷在纨绔圈里的名声突飞猛进,一跃稳居榜首,成为了整个京城并且向外扩散的笑柄。
现在京城里的人,哪怕是老百姓都不稀得谈裴三少了,谈多了,没意思了。
镜竹看着自家朗目星眉的少爷,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外人都以为是这样,但事实上他知道,自夫人身故,裴大人娶了这狐狸精继室就被迷得三迷五道的,特别是生下儿子之后,裴大人就彻底变了。那继室明着为难他们,暗着要弄死他们,哪怕证据确凿,但只要那继室一哭,裴大人就眼睛瞎了,心也盲了。
一年前。
前途似锦的大少爷坠马而亡,二少爷远走做生意之后,自家少爷就彻底地寒了心,那继室为了夺他们的家产,给他下了剧毒,到现在他的身子都没有恢复。
眼下。
裴书臣已经和裴府彻底断了关系,买了一间宅子自立门户,日子虽清贫了一些,但过得自在。
“她把名下的十六间铺子全都送给了内务府总管庞庆。”
镜竹听着吓了一跳。
“她还在给苏贵妃和云中王铺路?”
这也太傻了吧,人家都过河拆桥了。
裴书臣笑了笑,跳下石头,绕着湖泊慢慢走着。
“那倒不是,她以荣娘娘的名义送的。”
这位荣娘娘是她萧九凝大舅舅的嫡女,三年前入宫,一年后生下小皇子盛熙和,小皇子如今两岁,正是可爱的时候。
可也正是因为荣娘娘年轻貌美,小皇子珠玉可爱,荣娘娘眼下正过得艰难,萧九凝那十几个铺子一出手,有了庞庆暗中帮忙,很多难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暖暖的阳光照在太子的身上,又有萧九凝的轻抚,让他觉得很是舒服,此刻正眯着眼睛看萧九凝。
今天的萧九凝美得有些夺目了一些,太子又看向她头上的首饰,眼中阴沉一片,究竟是谁想给她下毒?
“见过九王妃。”
裴书臣的声音响起,太子猛地一个激灵,结果扯到了伤口痛得他直咧嘴,裴书臣站在亭子外面,并没有靠得很近,像是偶然间的一个相遇。
走近了他才发现萧九凝竟然带了一条小狗过来,而且那小狗看着受伤了。“裴公子不必多礼。”
裴书臣见她还记得自己,薄唇抿出笑意,眼里有一丝愉悦闪过。
萧九凝转头看着裴书臣,明明是翩翩公子,可是脸庞在阳光下却显着一抹不一样的苍白,微微蹙眉。
“你怎么了?”
当年她前往边关的时候,下大雪前路难行,她在雪堆里捡到了冻僵的裴书臣,为了把他带走,萧九凝扒开厚厚的白雪,捡了一些木棍,又把衣裳撕开将棍子绑成一小排,将他拖到木排上,借着雪的滑劲拖着他走。
大夫说再晚半个时辰,他就死了。
“死不了。”
裴书臣淡淡笑了笑,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不想让萧九凝看到他的病态,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让萧九凝心口微微刺痛,伸出手。
“过来。”
“不行。”
裴书臣下意识的脚尖动了动,但却笑着拒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她私会,一会唾沫星子都能把萧九凝给淹死。
篮子里。
眯着眼睛打瞌睡的太子睁开了眼睛,昂起脑袋看着苦笑的裴书臣,身子微微僵住。
这小子和萧九凝认识,而且关系还很亲近!
见他不过来把脉,萧九凝也没勉强,只得问他。
“怎么中的毒?”
“还能怎么……”裴书臣朝巧灵招了招手,从怀里拿出一支簪子递给她“那贱人一定要我死。”“裴大人就看着不管?”
堂堂御史大人,本该最是明察秋毫,公正不过的,却在府里看着继室把自己的儿子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想起就来气。
“那贱人年轻貌美,哄得他团团转,又三年抱俩全是儿子,我母亲与他本就是父母之命,他也不爱我母亲,如今遇到了真爱,可不得一猪脑子扑在她们的身上……”
“不用担心我。”见她蹙眉,我见犹怜般,他心口微微撕开“我已经和裴家断了关系,如今我在青雀街买了一套小宅子,住得挺安心。”
大门一开就能远远地看到气势逼人的萧府,没事的时候,他就摸一把椅子,敞着大门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进进出出。
他几乎把萧府的人认得差不多了,可想见的那个人,却一直不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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