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因为聘礼还未筹备好,媒人队伍迟迟没有出发。
定下的迎亲时间只剩下七天,再不出发可能就来不及了。
“如果答应最好。”
“否则在这安邑县,吾有的是办法拿捏你。”
卫仲道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便在此时,还不等卫协应声,张铭从长弓商会内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卫仲道马车前,作揖道:“见过二公子。”
“张管事,呵呵,可是想要本公子走?”卫仲道眯起眼睛。
“非也。”张铭摇了摇头,主动说道:“小人得了家主回信,可将商会内所有物品都卖给卫家。”
“哦?”卫仲道眼睛大亮,好奇道:“家主?可是张子瑜?”
“正是!”张铭点头。
“你莫不是在寻我开心?”卫仲道嗤笑道:“那张子瑜远在九江郡,你如何能在几日内将消息传递过去,又得到他回信呢?”
卫仲道觉得这张铭是怂了推卸责任。
张铭却没有争辩,反而继续说道:“家主回信说,人无信不立,商贾做生意更是如此。”
“规矩定下了,若是我们自己违背,有伤长弓商会名誉。”
“但家主一直仰慕蔡中郎才学品性,也仰慕烈侯(卫青)威名,婚娶大事,务必成人之美。”
“但卫家需以两倍价格购买物品,好让我长弓商会对外也有说法。”张铭这番说辞,以张幕的名义捧了一把蔡邕和卫青,道理上可以站住脚不说,也让卫仲道与有荣焉,心里飘飘然。
至于两倍价格,那更加不是问题。
前几天张铭拒绝卫宁时,后者甚至喊出可以三倍四倍收购。
他河东卫家,有钱!
“两倍售价而已,可以!”
卫仲道果然露出笑容,直接开口应下。
这件事到此便告一段路。
张铭直接带着卫家士兵去商户仓库,将其中物品尽数运走。
卫仲道又名人仔细记录,全部都添加到聘书。
等一切忙完时,已经日薄西山。
卫仲道却是不管,迫不及待派遣士卒护送媒人和聘礼去长安:“尽快赶路,将时期确定下来,然后将蔡家小姐接来安邑。”
“此事办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有卫家威势压着,又有好处可以拿,一众护卫和媒人自然不废话,很快便出了城门,朝长安方向赶路。
...............
夜幕降临。
今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显得格外黑。
普通百姓都早早上了床睡下。
卫府身为安邑县霸主,府宅内依旧灯火通明,还有私兵守夜巡逻。此时,一间书房内。
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男子面对面跪坐,身前都摆放着桌案,其上摆放着热茶。
“张子瑜发明这煮茶,着手不错。”老者出言夸赞道。
“还很识时务。”中年男子放下茶杯,微笑道:“知道我河东卫家不能得罪,没有太过固执。”
闻言,老者只是想了想,似乎觉得是理所当然。
“张家传信手段可探听到了?”老者询问道。
“还没有。”中年男子摇头。
这两人,正是河东卫家老家主卫康和现任家主卫觊,也就是卫仲道父亲和大哥。
相比较卫仲两人觉得张铭搬出张幕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们两人在由此猜测之余却没完全不信,反而顺势推测出长弓商会掌握着秘密送信方式。
不愧是做世家家主之人,都不简单。
“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卫觊说道。
卫康不置可否点头。
安邑县可以说是卫家私有物,调查一些事情也不耗费什么精力,继续查着,没查到无所谓,查到了便是意外之喜。
“医者看过仲道以后怎么说?”卫康换了一个话题。
“病入膏肓,沉疴难除。”卫觊叹了一口道:“如今每隔几日都会吐血,怕就在这两三年间了。”
闻言,卫康眼中有一丝痛苦一闪而逝,随后问道:“可能行床笫之事?”
“可!”卫觊看了维康一眼,点头道:“若服壮阳之药可见成效,但此举会加速仲道病情。”卫康顿时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他从重新睁开,整个人像是又老了几岁:“便如此吧,本也没几年好活了。”
“届时给那蔡家女多服用一些药石,让其能有仲道骨血,则蔡邕之势可借,吾之一脉依旧为主。”
“届时你待仲道之子必须如妻子。”
“等那蔡琰做了寡妇,你娶也合适,蔡邕必定不会拒绝。”
这卫家父子,竟是连蔡琰后路都规划好了。
而卫仲道,已经成为他手中用来传承后代的工具,哪怕会加速死亡也在所不惜。
可这卫家父子却是不知,蔡琰早已不在乎名声,选择嫁给卫仲道反而是看重其身体不行。
未来若是卫仲道死,她必然会服完丧后回归长安,又或者独自南下扬州自谋生活。
若非要传承蔡邕那些文学传记,蔡琰甚至根本不想嫁,宁愿死。
现在的蔡琰,已经是为了蔡邕文化传承而活着的行尸走肉!
“诺!”
卫觊眼中闪过一抹火热,随即便收敛,转而问道:“董太师那边如何说?”
卫家现在也得知董卓想要给儿子迎娶蔡琰,否则蔡邕未必会答应他们卫家。
但如今箭已在弦上,加之卫家需要蔡琰,从而继承蔡邕一些东西。
卫康闻言,确实不屑笑道:“一介武夫,如今安敢再得罪吾等世家?”
“送些好处便好。”
“难不成他还敢派刺客来杀人泄愤不成?”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卫康说来讽刺董卓如今已经没了胆气。
洛阳那把火,焚掉的可不止是宫殿。
卫觊闻言,正要点头附和。
便在此时,一道充满恐惧的声音响彻整个卫家。
“有刺客!”
“快来人!”
卫康和卫觊顿时瞪大眼睛。
“是仲道的声音!!!”
.........
与此同时,卫仲道独居的厢房内响起一个声音。
“遗言说完,可以去了。”
噗嗤!
一柄长剑刺入卫仲道胸口。
鲜血流出。
生机开始流失。
“你是谁!”
卫仲道努力睁开眼睛,用尽最后的力量问道。“张幕!”
张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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