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的竖琴声回荡在虚无的空间内,神明闭着眼睛专心的演奏着祂的乐曲。
祂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抽离以[暴怒]权柄为核心,源源不断产生的愤怒情绪,让赵渊保持在一个相对理智的状态下。
剩下的意志与灵魂的对抗祂也无法插手,也不能插手。
赵渊登神的过程其实和祂不一样,最大不同之处就是上任神明的态度。
曾经的音律之神期待着祂新的接替者登神,而血肉则憎恶着杀死祂的,并且侵占祂位置的弑神者。
于是残存在躯壳之中的意识对待吞噬者的态度,自然也会大相径庭。
现在的赵渊也正在面临这个难题,如果他失败,祂就会借助他的身体重生。
他成功,那么便会诞生新的祂。
演奏的乐曲一刻也未曾中断,而吞噬者则像是饿中厉鬼一般蚕食着心脏。
那弑神之人的眼睛混沌无神,但仔细看似乎又能窥探见属于他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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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平原之上,命运和谬误走进了此地最深的洞窟之中。
歪斜的钟表和错乱的时间滴答声填充了这个并不昏暗的洞窟。
这里是属于[时间]的领地,这里也同样是时之柱的藏身之所。
两位神明不受任何影响的走进了洞窟的最深处,而那透明的白光也逐渐在祂们的眼前扩大。
一台巨型的钟表出现在祂们的眼前。
这台钟表的体型已经超越了一个小型的星球,上面杂乱无序的排列着无数个刻度时间都不相同的表盘。里面的摆锤沉稳的晃动着,它严格的奉行着“精准”的职责,每一次摆动的时间都分毫不差。
这便是时间的支柱,宏观调控着无限宇宙的时之神——一台永远不会出现错误的巨型时钟。
“铛!”“铛!”“铛!”似乎是准点的到来,时钟的摆锤敲击着簧片发出嘹亮的声音。
命运看着这即便是身为神明的祂,也为之惊叹的造物发出惋惜:
“真可惜,本应为吾等中最强大的存在却没有神智。”命运被微光笼罩的面容上似乎透露出遗憾的味道。
“因为时间是精细的,时间不需要任何的存在用主观的意识去改变。”谬误却对自己这位无智的同事表示坦然。
祂继续说:“也正是这一份无知无觉造就了祂的强大,这是来自宇宙最根源的束缚。”
每一份力量的来源背后都标注着应该付出的价值。
这是神明们都知道的道理,祂们的信徒向祂们祈求力量之时,便遵循着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
两位神明沉稳的交谈着,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末日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
忽然谬误的头侧了侧,然后看向了洞窟之中的一个角落:“出来吧,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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