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在顿克里斯堡的塔顶设置结界好像也没那么有必要。
伊萨贝拉看向薇尔那边,她正在包厢里静坐,在她身前不远处,就坐着厄瑞波斯帝国的皇帝,阿波菲斯维吉尔。
“伊萨贝拉......小姐......我想问问。”
“已经和我这么熟了,就不用加称呼了啦。”
“那么伊萨贝拉,我想问问。”
“嗯。”
“你从慧使的职位上退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
“艾克,查斯蒂娜,和芙瑞雅,都是我曾经的学生,但如今她们的老师,都已不再是我了。”
“这我知道。”
“艾克你知道啊”
“查斯蒂娜告诉我的。”
“这样啊......她们曾经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但是我却不能见证她们成长了,如果你是要问我被压迫着退下八大慧使的感受,那我也只能说。
我为典伊的学术之风感到悲哀,为不能见证她们俩的成长感到沮丧,为我的研究之路坍塌而感到悲恸,这就是全部了,艾克。”
“......”
这是伊萨贝拉的想法,对于她的想法,艾克不做任何其它的评价,但他绝不认为她的想法有错。
“现在的典伊,学术或多或少受到教派的影响,我并不希望看见这些......
另外艾克,对于你先前提出的观点,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是正确的,厄瑞波斯的天空的确是虚假的。”
“啊”
他诧异地微微张开下颚。
“你抬头看见的天空,其实和其它地方的天空无异,你所感受到的日月变化,都是真实存在的,而它们其实是阿波菲斯在开国期间发动一系列战争的产物,或许是因为过于思念欣特莱雅,力量失控,才使得被称作‘祝福’的诅咒遍布厄瑞波斯各地。
没错,被称作‘祝福’的东西并不是祝福,截然相反,它们是诅咒。”
“伊萨贝拉,我头要炸了。”“抱歉,一下讲这么多,你消化不过来吧”
艾克摸着头,探出头看向比赛场地。
“噢,她们入场了。”
芙瑞雅坐在椅子上等候比赛开始,查斯蒂娜亦是如此,场面在解说员的渲染下变得愈发紧张,二者就像紧绷的弓,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防御装置正在被激活,而二者的气息也在逐渐逸散。
就连观众席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防御装置只考虑到了魔力,而没有考虑到气息,估计官方也没想到在最终筛选中会有这么强大的气息,最高级的防御装置能抵御气息的攻击,但那只出现在顶级淘汰赛中。
所以这场比赛才会那么重要。
这一世代最强大的魔法师会在这里对决。
“艾克,我还是很骄傲。”
“嗯”
“骄傲于我的学生们,依然走着我没走完的路,践行我的意志。”
“可是伊萨贝拉你看着很年轻。”
“别被我的外表欺骗哦,就像不被薇尔的外表欺骗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一个隐藏了年纪的老婆婆”
“喂,真没礼貌。”
“抱歉呢。”
“我得捏捏你的脸!”“别,别,我错啦。”
伊萨贝拉假装要伸手去扯艾克的脸皮,又在要触碰到的时候收回了。
因为比赛要开始了,伊萨贝拉不想错过这两人的每个动作。
【四】
“您来了,未来小姐。”
“您是......”
“您不认识我是正常的。”
一名老者从石英台阶上走下,来到蕾娜身前,他的眼睛就算历经岁月,也依然很亮很有精气神,明明有着满头白发,一嘴的白胡子,却不用杵拐杖,不用戴眼镜,甚至连动作都很利索,依据气息判断,他也不是什么高强的魔法师。
看来他很懂生活。
“您还记得您的母亲吗未来小姐”
“记得,您是要”
“我是当年出征厄瑞波斯斩灭恶龙的随行学者,和您的母亲乘坐一辆车。”
当年的一场意外,夺去了蕾娜母亲的灵魂,但她母亲的灵魂并未消亡,她使用高强的法术保住了灵魂,但再也回不到躯体内了,并受到了诅咒被困住,这支守卫团的精锐部队由当时的副团长率领,而最后活着回到斯托拉斯的,仅有副团长和随行的三名战士,以及一位学者。
所以厄瑞波斯与其叫黑暗国度,不如叫诅咒之国。
“您就是......”
“是的,你的母亲托我带给你一件东西,只是当时我因为受到了刺激,忘记了这件事,我为此感到很抱歉。”
“不必不必!您起来!”老者弯下腰致歉,蕾娜则是连忙上前扶着他起来。
蕾娜自然是受不起这等老者的礼意,但心意是受到了。
至于蕾娜母亲要交给未来的是什么,她感到很好奇。
老者从上衣里拿出一团包裹着某样东西的绸缎,随后缓缓展开在蕾娜眼前。
“!”
她瞪大了眼睛。
是母亲的笔记本。
她略微颤抖地接过笔记本,小心地翻开。
那上面记载的并不是所谓的学术研究,也不是什么工作安排。
全都是蕾娜最爱吃的东西。
蕾娜朝着后面翻了好多页,皆是如此。
她捂着嘴,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她......”
“小姐”
“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老者看到蕾娜这幅模样,只是慈祥地笑了笑。
“没关系的,孩子,没关系的。”
老者轻拍蕾娜的肩。“我......”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
或许是为再也不能回报母亲的遗憾,感到无边的寂寞和悲伤。
父亲从未真正地提起母亲对自己的爱,他永远只是强调母亲的工作,不断重复着:“你的母亲,是一个伟大的人。”
蕾娜何曾想过,斐多里斯那个滑稽的糟大叔,也曾深爱着一个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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