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知府摸了摸胡须,看向身边的邢大人,吩咐道;
“邢思,这几日务必要小心些,不光留意外面动静,还要注意山路上是否有追兵,此事来的蹊跷,老夫心底,有些慌乱。”
许是过惯了安稳的日子,这一下子遇上了大事,难免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邢大人感同身受,一抱拳,点点头道;
“是,大人,下官记着,就是不知大人的折子,如何写?”
“嗯!只能如实写,朝廷就算下旨,也是这些将军的事,和咱们无关,不过看太平教的路数,有点像当年白莲教一般,席卷京南之后,下一步是哪里?”
吕知府眼里有着问询,看向同知邢大人,眼中也有些惊惧,当年打进中原,折戟大梁城下,会不会这一次,吸取教训,换个地方打,那时候,中原必乱,这官也做不安稳,不过只要朝廷出兵,那些乱民不得不迎战,不然一哄而散,迟早会被剿灭。
“大人,莫要胡思乱想,就算太平教路数不一样,那也需要首先解决朝廷大军,邸报上说,京营大军未动情况下,已经有十几万大军南下,许些宵小之辈,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倒也是,是本官失态了。”
二人定了定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势,回了府,安排上奏的折子。
城门外,
眼见着吴州知府几位大人一走,几位将军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等车走远之后,
秦云江动了动嘴问道;
“将军,暂且宽心,有了粮草补给,休整几日,弟兄们士气就会回来,末将担心的是郡城,如若失陷,我等罪责难逃,但毕竟尚有补救的时候,如果朝廷援军吃了败仗,那我等就进退两难了。”
听着此话,顾平眼神一冷,京营那些老爷兵,能有几分战力还不好说,碰到那群疯子,还不知怎样呢,
“迅速扎营休息,而后,让一部人马,带足粮草,按照原路返回,盯着京南动静,我们不等坐以待毙,就算京营溃败,也只是一时的挫折,洛云侯在京城,朝廷再败的情况下,下一次,定然会是洛云侯领兵,那时候,我等机会就来了,只能以军功抵罪。”
“那朝廷的旨意到了,又当如何?”
秦云江面色一紧,知道顾将军的想法,可是他们怎敢违抗朝廷旨意,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错失了战机,你我二人才是罪责难逃,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顾平脸色冷峻,此战要不是背腹受敌,又无补给粮草,如何能败。
还有身后,跟着那么多的人,太累赘了。
身后不远处,跟随着不少林岳府富户官家,都在远处地方,跟着安营扎寨,一同逃出来的知府李成,同知卢人,还有通判杨罗,也在地上铺上桌子椅子,就此研墨,开始书写上奏折子,只见李知府,满脸菜色,拿着毛笔的手,都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的,把前后半月的实情一一写出来,反正是罪责难逃,能写的,不能写的,都写了。
“大人,如此写,那不就是坐实了我等失城失地的罪责了吗?”
“哼,杨大人,此事都已经跑到吴州地界了,咱们再不上折子请罪,等他们把折子递上去,那咱们才真的毫无出路,只能实情以报,看看朝廷从轻发落,要知道,没跑出来的,几乎生死未卜。”
同知卢仁唉声叹气,到了吴州,算是有了生的希望,可是官还能不能做,就不得而知了,眼见着李大人把折子写好,签了名字,也一把接了毛笔,把自己名字签上。通判杨罗见此,不得已,也拿过毛笔,写下名字,
“两位大人说的极是,只是下一步,应当如何?是留在此地等消息,还是直接进京?”
杨罗也不知是不是吓昏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写完折子的李大人,把折子拿在手里,复又查看一遍,无误后,就吩咐身边亲信,带上几人骑马,就直奔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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