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历经半月,朝廷北上大军终于抵近漠北边境,据北方那座据北城不过百余里,若是疾行军,大半日就能赶到。
前方是片峡谷,冷冽的寒风呼啸,似鬼泣怪嚎,透过峡谷,已经可以看到白茫茫的山雪了。
“传令三军,安营扎寨!”
天彻底黑了,大军停止行进,于峡谷空旷处驻军。
“真冷啊!”一名老兵搓着手:“你年纪轻轻的,干嘛出来遭这个罪?”
“保家卫国呗!”秦铭笑道,一路上行军,他险些被屯长发现,多亏有那名老兵打掩护。
那人躺在地上,揪起一撮枯草叼在嘴里,翘着腿,大大咧咧道:“我可没你那么高尚,等打完这场仗,老子就退役,回老家重新讨个婆娘,安度晚年。”
他年近五十,是个老兵油子。
在没当兵前,也讨过老婆,成过家,还有过三个孩子,不过都死在了兵荒马乱中。
秦铭一叹,若是有的选择,谁也不愿当兵,都是苦命人。
月明星稀。
在阵阵寒风呼啸中,士兵们和衣而眠。
“本将去视察军情,你们不用跟着我。”顶着冷冽的寒风,沈离走出营帐。
她来到一处矮坡。
那里已经有一道身影在寒风中矗立着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鱼儿已在军中。”她眺望峡谷下的北上大军,嘴角噙起一抹冷笑。黑色大氅下,那人点了点头:“很好。主人果然没有看错人。”
“那个人找到了吗,可别让她死了。”沈离蹙眉。
那人冷笑一声:“做好你自己的事,在鱼儿没上钩之前,她不会死。”
沈离点了点头。
但还是说出心中的担忧:“他并不好对付,若一心想逃,恐怕没人能拦住。”
“放心,草原十猛就是为他而来。”那人顿了顿,眸子阴鸷:“即便逃走又如何,叛国之将,姜国也容不下他,人人皆可杀之!”
“大战将会在三日后正式开启,沈将军,莫要辜负了主人的谋划。”
“你怎会知北蒙大军的动向?”说完,沈离心中不禁一颤:“这些也都是“他”谋划之一?”
“你只需知道,主人手眼通天,没有什么是主人办不成的,哪怕是调动北蒙大军!”
……
北风呼啸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停止了。
大军开拔,快速向据北城挺进,终是在日落前赶到了。
守城将领姓孟,在看到朝廷大军赶到的时候差点激动的哭出声来。
因为,经过多日的作战,守城士兵减员严重,粮草辎重亦所剩不多,
“孟将军,你们辛苦了。你部暂且退出防线修整,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沈离道。
孟阔海也不矫情,毕竟身上的伤还在流血,剩下的士兵也是疲惫之师,急需修整。
“传令,留下一万将士守城,其余各营随本将于十里坡外修筑工事!”沈离下令。众副将闻言均是一愣。
北境铁骑异常凶悍,正是仰仗拒北城城高池深的优势,才堪堪能拦住北蒙南下大军。
若是率军出城,岂不是送死么?
他们急忙劝道:“沈将军,不可!我等无重骑兵,若是贸然出城,恐有被歼的风险啊!”
当军令传出,秦铭也不由蹙起了眉头。
他自然能看出沈离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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