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荆鑫沉声言道:“我大秦初统六国,原各国遗民虽表面归顺,内心却因故国亡于大秦而怀有怨怼。”始皇帝轻轻点头,以示赞许。
这份情绪非一地之独有,而是普遍存在于六国遗民之间。他们畏惧大秦铁蹄,因而臣服,然而一旦大秦有何不测,他们也难免心生异志。”
这话并非臆测,而是实情。始皇帝非但未怒,反而笑道:“还有呢?”
荆鑫郑重其事地说:“六国各有文字货币,因此统一之后首要任务便是书同文,车同轨,以消除民众之间的隔阂。臣以为,重修长城也有这样的考量……”
“六国遗民之所以对大秦仍怀恨在心,是因为难以忘记旧日身份,这恰如一道横亘心中的长城。若欲重建长城,首要之举应是拆毁旧日各国各自为政的‘诸侯互防长城’,随后以大秦与北匈奴的边界为基准,建造新的拒胡长城。”
“一统天下并非仅占土地那般简单,单是攻取六国疆域远远不够。构建一条囊括六国民众的拒胡长城,才是消除人心隔阂的上策。”
始皇帝虎目闪烁,深思其言。
他自然知晓长城之利,却未曾从荆鑫提及的角度细想过。
他的目光充满了对荆鑫的赞许,这孩子的见识果然与众不同。
荆鑫未觉察到始皇帝的目光,他接着说道:“拒胡长城之内才是大秦应倾力治理之地,至于长城之外,匈奴所居之漠北,实则价值有限。大秦统一至今仅两年,六国遗民问题尚未解决,再觊觎外族贫瘠之地,实属多余。”
他深知大秦占地皆有深意,作为一个以农耕为基础的大帝国,草原与荒漠于大秦而言,价值不大。修长城以拒外患,专心治理内地,才是当务之急。
“大秦虽不惧匈奴,但匈奴行踪诡秘,军队灵活多变,聚则成军,散则为民,频繁小规模骚扰我边疆,待我大军赶到又四散逃避,单是大军所需粮草就足以拖垮大秦。与胡人作战,粮草供给本就是一大难题,而胡人一旦进入草原或沙漠,我军便难以追击。”
荆鑫眼神坚定,
“一条拒胡长城足可将匈奴扰边尽数挡在外,大秦得以休养生息,专心治理国家。”
始皇帝笑容温煦,心中却是颇为感慨。
仅凭这些话语,便知荆鑫眼光独到。
防御匈奴之益,人所共知,但重修长城对于新统一的大秦国内治理的好处,却少有人在意。始皇帝眼露慈爱:“好,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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