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不知栾川心中腹诽。
见时间还早,便主动找话题:
“栾先生,山贼抢劫居然跟打仗一样,也会先派斥候吗?”
听李成好奇这个,栾川想了想,解释道:
“也不是所有山贼土匪都这样,干这行的,多的是莽撞蠢笨之辈。”
“但凡瞧见个过路的富户车队,想都不想就直接跳出来开抢。”
“不过,有脑子的是真会派遣一个山贼充当斥候发挥作用,负责打探消息。”
“一般都是选些看上去人畜无害,没什么攻击性的人物。”
“比如老妇人、小孩、老头之类的,极易降低人的警惕之心。”
栾川可谓是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搜刮了出来,得亏他剿匪剿的多。
不然。
还真答不上李成的问题。
“那依栾先生之见,他们会派这样的人物出现吗?”
这次。
栾川回答的速度倒是快上了许多:“肯定不会。”
“他们既然拥有曾在军中训练过的斥候,想打探消息轻松多了,不必再用那种下三滥的伎俩。”
栾川这话说得很是自信。
李成挑眉。突然一阵号丧般的哭嚎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成沉眉问向驾车的季忠:“季忠,什么情况?”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还能碰上人哭嚎?
“……回公子的话,是个受了伤的婆子。”
季忠语气有些古怪。
方才,李成跟栾川对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他正好听到了零星片语。
眼前这场景,倒是莫名眼熟。
李成也想到了方才栾川说的那些话。
唇角不自觉上扬,掀开帘子,看向一旁的栾川。
那眼神,分明是在问这就是你说的不可能吗?
栾川此刻的脸色不算太好看,因为他被秒打脸了。
在军中因为训练长年暴晒。
一张老脸如今被晒成了黑炭,这会儿臊得厉害,于是黑红黑红一片。
看上去十分搞怪。
他也没想到,自己刚放出话,怎么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可偏偏,嘴上还是不服气。硬撑着道:“兴许,是这个山寨的山贼不太信任斥候。”
对于栾川的解释,李成不置可否。
眼下。
是稳住山贼为先。
李成就当不知对方身份,立刻道:“受了多严重的伤?我这有些药,快去送给那位老夫人。”
马车外。
陈继芬捂着腿已经干嚎了许久,见马车迟迟没有动静,早就有些心浮气躁。
这会儿总算听见马车主人开口,还是个心地善良的读书人,顿时喜笑颜开。
果然。
大当家说的没错。
再过不久就是乡试,肯定有一群的乡巴佬蠢货要去府城赶考。
不过面上还是装着原来那一副模样,对马车方向高喊道谢:
“多谢这位在世菩萨,老身只是脚崴了,用不着你那上好的药。”
“只是老身的儿子儿媳,拌了几句嘴,一直吵着要回娘家,你们一路走来可是瞧见他们夫妻二人?”
一边说着。
陈继芬一边揣着袖子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若非一早有所警惕,恐怕当真会信了她的那番鬼话。
可惜啊。现在他们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找儿子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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