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电机的含金量，非常高。
电机厂领导想分好处，可以理解。
所以，刘主任要实惠，也是人之常情。
除了公对公方面，
创新厂的具体经办人，两位厂长也都心照不宣。
很多时候，县官不如现管。
人情客往，是一门古老的学问。
首先，不能谈钱，容易被人抓把柄。
还有，必须够份量，要不然有占便宜的嫌疑。
半斤八两没问题，半斤四两就是欺负人。
副厂长一语惊醒了厂长。
“南方合作单位的样品……
哦，对对，确实有这么回事，
老刘，跟你讲，这玩意可是稀罕货……”
刘主任眼里可不揉沙子：“你可别忽悠啊，啥稀罕货？”
厂长和副厂长进一步解释，陆远一听就明白了。
虽然陆远看不上，但对这个时代，
对普通人而言，确实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神凌帝国除了皇城根，还有个南直隶，就是金陵城。
南直隶各部各衙齐全，几乎就是微缩版的朝廷，是南方首屈一指的核心大都市。
金陵有个熊猫电子厂，专门生产各种电子元器件。
两个厂子常年保持业务关系，相处的还算愉快。
最近，熊猫厂引进电视生产线，可以组装12吋黑白电视机。
第一批产品有几百台，定在这个月底下线。
熊猫厂便将其当做样品，送给领导部门和合作单位。
就这样，皇城电机厂也分到了8台名额。
副厂长的意思，赠送几台电视给创新厂，
这样，大家的面子都好看。
厂长也觉得不错，
电视机是熊猫厂送的，不涉及钱，但又比钱更紧俏。
刘主任一听就笑了，
这玩意真心不错！
在“三转一响”大行其道的当下，
谁家能拥有一台电视机，绝对是最拉风的。
而皇城根卖电视机的，就两个单位：百货大楼和友谊商店。
前者要电视票，后者要外宾券，
价格还死贵……五六百一台！
不是说刘主任花不起这个钱，但是，这么多钱花出去真有点肉疼。
现在，电机厂白送，那就舒坦多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到底给几台？”
副厂长试探着问道：“好事成双，我们送两台……”
很明显，是指刘主任和陆远。
但是，刘主任可不上套。
虽说上位厂长十拿九稳，可老厂长还在位子上呢。
一旦发现这事，难保不会有其他想法。
所以，两台肯定不能够。
他略一沉吟，笑着说道：
“这项目厂长点了头，局里也大力支持，
你们说，我要不要表示感谢呢？”
电机厂厂长和副厂长秒懂，
刘主任的意思：还有两个领导在前面，你们给的实惠不够。
厂长咬咬牙，说道：“那我们再加一台！”这下，刘主任满意了，笑眯眯的端起了酒杯。
“合作愉快！”
见对方松口，两位厂长也陪着笑，一同举杯。
嗯？
啥意思？
被晾在一边的陆远，忍不住了。
卸磨杀驴……可，也没有这么明显的吧？
直接把我当空气呗？
不行，我得给你们上点眼药。
刘主任还时不时瞄一眼陆远，看他有没有啥反应？
还好，心平气和的，能沉得住气。
唉，小陆啊，不是不带你，
没有一定地位身份，就算给你电视机，
肯定会有人犯眼红病，说不定给你惹麻烦……
总之，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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