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褚烨显然没从大悲中缓过神,其实不屑于听她的解释。
庄翎看出他的恍惚,只说一句,“谢姑姑弄坏了妾的芍药花。”
谢绡猛地昂首,她死也想不到庄翎会在此时搬出这件事来说!
你可真是个心机女!
她赶紧解释:“奴婢是不小心弄坏了花,但今夜分明是她在这里偷听偷看啊王爷!”
庄翎辩驳:“我大半夜不睡觉为何要偷看自己的夫君?我听到谢绡姑姑三更跪在殿外求见,生怕你吵醒了王爷连鞋都没穿就出来见你,你却将我带到此处还空口无凭说我偷听偷看,姑姑何故如此?”
“你!”谢绡哑口无言,此时她什么解释都不管用,今夜算是吃亏了!
褚烨淡淡看着膛目结舌的谢绡,他晓得庄翎买到那两盆芍药时的欣喜,低头见庄翎果然赤足,她的身子还冷到发抖。
他岂又不了解谢绡?仗着老王妃的庇佑在王府耀武扬威惯了,从前他允谢绡近身伺候,也是因着谢绡是老王妃安排在王府的细作。
她这些年来所见所知的全都会一一传给老王妃,她妒心太旺,只要有女人多看他一眼,谢绡必会动手。
眼下谢绡对庄翎的恨恶太重,三番两次为难于她。
三年中他地位未稳,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位已不同,老王妃也即将回京,他何必再对谢绡客客气气?
他一手褪了狐裘披在庄翎身上,又单手提着她往侧殿走。
只对谢绡说:“花房之职都做不好,就去禾嫤手底下做事。”
谢绡闻言一慌。
花房里头虽是小差但好歹还是个管事的,要是去禾嫤手底下就是个小小宫婢,这不是丢大脸吗!
况且禾嫤那贱人早就与她撕破脸,闹得甚是难看,去她身边做事比杀了她还要命!
更别说还有个前不久才和她在制膳司打骂过的夏姑姑,她要是沦为宫婢,姓夏的只会嘲笑死她。绝不能…她绝不能这么丢脸!
谢绡追上去跪在褚烨身前,挡他去路,“王爷,奴婢自您回府后就在身边伺候了整整三年,您怎能忍心这样对我?奴婢死也不去禾嫤手底下!”
“奴婢是老王妃钦定的侧妃,我们也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当年王爷来谢府听过我父的课,还称他一声先生,更何况王爷与我…本来是有婚约在身的啊!”
谢绡越说越委屈,“若不是三年前您失踪,我们早就成亲,还轮得到庄…”
“够了!”
褚烨阴森森地低眸盯她,谢绡吓得直哆嗦,看他从嘴里蹦出一个“滚”后,还一脚踢开她。
抱着庄翎直往寒安殿去。
不是侧殿…
谢绡紧紧攥起拳头,只见庄翎诡谲地勾着笑容,眼神里既有无辜又有得意。
她此时终意识到庄翎不好对付…
“寒安殿要暖些,你今夜就在此歇着。”褚烨将她放在床榻上。
寒安殿不愧是有地龙,褚烨的床确实很暖。
庄翎关切:“那王爷呢?”
“去书房。”
“今夜格外冷,外头的雪到夜里就没有停过,方才还响了几道雷,妾有些害怕…王爷能不能留在此处?”
她坐在床榻上用多余的枕子竖放在中间,“妾不逾矩。”
褚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慰藉,刚在白月光牌位前哭哭,现在整个人肯定是又悔恨又落魄。即便再坚强的人也需要陪伴,庄翎往身上裹紧衾被,跪坐在榻上捧住他的手搓了搓,他的手可真凉。
“王爷,您的手太凉了…若去书房恐会染上风寒,还是妾回侧殿吧。”她说着要从床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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