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厚着脸皮才说出这句话…
怪她当初在岭南专程给褚烨定制了个绕两圈再系成麻花辫的包扎法。
因他总爱掀开纱布去查看疤痕,痒了就伸手去抓总是感染。
这样裹好后把端头系成麻花,只有用剪子才能剪开,他再是想挠也解不开…
褚烨因她那话瞬间感到无趣。
饶是苏曲水向他求过献身垂怜,可她也是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之。
只恨当时的他顾忌太多,张口就是嘲讽和拒绝。
苏曲水是个时而大大咧咧,时而矜贵温文的姑娘,绝对说不出“服侍”这二字。
况且他都已经恶语拒了她一次,她即便是借着别人的身子回来了,又岂会愿意再同他有瓜葛?
只怕会拿把刀狠狠剜他的心吧。
而眼前这位庄家三小姐庄翎。
初入王府便私入他的温池佯装矜持,次日便褪下斗篷有意勾引。
且不敢保证她的那份可怜无辜是不是装出来的。
因着长相,庄翎的娇甜里还杂着一股狠劲,就像是一只看似软糯的侏儒兔,却总有一只是未经驯服不受人控制还会咬人的。
但驯服起来也简单,压住它的脑袋掐住它的脖子,不听话了就弹弹它的鼻子,总是有痛感的。
那个时候它就会乖顺、亲近。
譬如现在的庄翎就是暂时被他压制住的侏儒兔,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他怎就将大相径庭的两人想到一起去了?褚烨直起背倚在壁前,“谁教你的。”
他的目光放在包扎好的手臂上。
“在外庄向一位嬷嬷学的。”
“那本王将那位嬷嬷找来,让她继续教你些实用的法子,顺便将你的嘴也辫成麻花,你便不敢在本王眼皮底下放肆。”
褚烨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蹲下去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道:“庄翎,你只是一枚棋子。”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行,她是棋子。
但找嬷嬷怎么能行!
找谁啊?能找到谁啊?
庄翎呛了声,“王爷,嬷嬷已寿终正寝,妾往后绝不会胡言乱语,定会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褚烨收回视线,缩回手嫌弃地擦了擦,坐到案桌后的太师椅中道:“说说,庄何飞和你谈了什么?”
“王爷。”门外一道声音唤道,打断了欲要开口的庄翎。
“王爷,老嬷嬷晕了。”听起来是谢绡的声音。
接着谢绡便推开殿门,庄翎稍微扭头就见乳母晕倒在柱下,还有两个宫婢在探着乳母的呼吸。
庄翎还没开始慌张。
褚烨倒是紧张起来,急令道:“带去后院觅霜居好好照料,你去宫内将陈太医请来。”
“是。”谢绡顿住迈出的脚步,折回来跨入殿内,“另外,老王妃递了书信。”谢绡特意瞟了庄翎一眼,眼神莫名地带着些蔑视,她穿了齐襦裙,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花香。
她将书信放在案桌上,不经意地触碰到了褚烨的手。
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地望着地上的杂乱,“王爷,需要奴婢清扫吗?”
说完也不等褚烨吩咐就扭着腰弯下去捡起四散的卷轴。
庄翎将全部看在眼里。
当着王妃的面勾搭王爷,谢绡的胆子当真是大,也是当真瞧不上她。
庄翎轻笑也弯着腰关心,“谢绡姑姑…您身上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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