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心下一惊,怎会这么巧…
她很快掩过难看的表情,“那换身衣裳再回王府吧?”
庄翎看了梁氏一眼,二人视线相撞,她透过梁氏这双眼看到了妇人伪善的恶心。
庄翎笑着道:“那便劳烦大夫人带翎儿去五岁那年居的栖安堂换换吧。”
庄翎猜梁氏奸计得逞毁了一人清白,却保全了自己儿子以后的名声,她一定很得意。
这俗都话说欲使其亡,先使其狂,梁氏好不容易做了件大事,想必日夜都憋不住笑。
但眼下梁氏不敢笑,她只为难地看向庄珩。
而正堂众人听到栖安堂的字眼都惊慌失措地盯着庄翎。
一直垂首的苏卿月也蓦地抬头,惧怕和伤心都涌了上来。
庄何飞更是脸色阴沉,怎么偏她提起栖安堂?真是多嘴。
可谁敢说庄翎半句,一个十五年不曾回京,在隔绝人世的外庄又听不到京师内的半点消息。
这庶女又能知道栖安堂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了…翎儿说错话了吗?”庄翎很是疑惑不解。
众人看着庄翎的疑惑不知该从何解释,皆和梁氏一样紧盯庄珩。
庄珩攥紧了手眼底腥红,心中格外恨痛,良久才声音沉沉道:“栖安堂,我烧了。”
“是是…那屋子烧了是需要重新修整的,去母亲房里换吧。”
梁氏生怕庄翎再问缘由,忙要拉着她去内院。
“那翎儿就不必换了。”庄翎说完便道了告辞,梁氏虚情假意地说了些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还抹了泪,仿佛庄翎是她的亲生女儿。
庄何飞则与庄翎耳语两句,送她出门,眼瞧着她坐上马车离开。
回到正堂时,庄珩已经带着苏卿月去了内院,庄何飞的情绪这才外涨。
而端着鲈鱼汤进来的付嬷嬷正撞枪口,庄何飞夺过鱼汤就往地上砸,“你作的什么孽!”
他是冲着梁氏砸的,梁氏惊恐地跪下去,“夫君怒从何来…?”
“你给庄翎备的是什么嫁衣!”
梁氏瞬间明白了,原是小贱蹄子去告状了!
她佯装莫名,迷惑问:“什么…嫁衣啊夫君,翎儿同你说是我备的?”
“这孩子怎么胡说呢?我近来都忙于珩儿和卿月的婚事,想必是翎儿穿了我为卿月准备的嫁衣吧…”
“付嬷嬷,我为她备了红嫁衣吗?”
付嬷嬷会意地接道:“没…没有啊,主君明鉴,这些日夫人都在为苏二小姐缝制嫁衣…实在没有闲头…”
庄何飞看她们主仆演戏,“不是你备的你又怎知是红嫁衣呢?”
梁氏提着呼吸,朝付嬷嬷皱眉。
庄何飞冷哼一声坐下,“你们休要攀咬了,庄翎根本就没说是你备的,亏她还说你体恤她,还在替你遮掩,你反倒怪她胡说!”
“你要是害死她了,我在朝堂就完了!国公府也完了!”
庄何飞深深看了梁氏一眼。想要发作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她为他养育了一双儿女,到底是有几分心软。
只得万幸庄翎没被褚烨掐死…
但他的气还没消,起身走的时候带了句:“她的生辰宴要是再出差池,你就去外庄也住上十五年吧!”
“夫君,我晓得了…”梁氏捻着手帕擦了擦泪,眼看他走远才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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