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长公主回京途中惊马了!”
下人来报的时候,卫霖正在看六部官员呈上来的江南水患解决办法,手中的折子抖了两下,急忙问道:“殿下可安?”
“殿下无碍,马匹突然受惊,禁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七公主就将殿下从马车中带了出来,路过的章少将军及时制住了惊马,只有两个禁军受了轻伤。”
卫霖心中稍安。
不过章少将军?章彦佑?
“彦佑回京了?”卫霖听到这一消息不由喜上心头。
他与章彦佑自幼相识,二人关系极好。五年前,章彦佑随父亲镇守边关,自那之后再未回过京城,虽然偶有书信往来,但到底多有不便。
半年前,他看到过章家递上来的陈情折子,七月就是章府太夫人的六十大寿,希望皇上允准章彦佑回京贺寿。
他父亲与章将军交好,他与章彦佑关系匪浅,但是章府的几位夫人却各个不是省油的灯,他并不喜欢,因此两家的走动并不多,往年节礼都是管家安排的,章府太夫人的寿诞他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近来事多,竟然把这件事情完全忘到脑后了。
“是,章少将军回京了。”
卫霖笑道:“派人去问问彦佑何时有时间,我给他接风洗尘。”
管家领命离去。
皇上听到惊马的事情后吓了一跳,直到叶蓁回宫,他亲眼看到叶蓁无事才放下心来。
他心中隐约有些担心,前不久才因为南康郡的事情罚了长姐襄阳长公主,也不知道这回的事情是否与她有关。
皇上心中为难,但思虑了一下,还是派人彻查。好在回来的人说,襄阳长公主如今在府中思过,并没有与外人联系。而且看现场情况,应该只是一桩意外。
皇上心中稍安,继而觉得可惜,若不是提前将卫霖召回来,那英雄救美的机会就是他的了。
呃,也不对,卫霖如今的身体也救不了美,罢了罢了。
半月之前,叶蓁被接二连三打击,情绪低落,一点也不想翻开那本临川郡王特意准备的驸马备选人物的画册。
恰逢先皇忌日要到了,叶蓁索性跟皇上打了声招呼,收拾行李提前去了相国寺。
结果刚一出宫门,就发现一辆马车在那里候着。
看到南康长公主的车队,身着玄青常服的卫霖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叶蓁愣住,从车窗中探出脑袋:“国公怎么会在这里?”
卫霖走到叶蓁的马车前,抱拳行礼之后,才道:“奉皇上之名,率禁军护送殿下前往相国寺。”
叶蓁抚额,真的是够了!
端看她和卫霖的身体情况,谁护送谁,还真不一定呢?
叶蓁略带担忧道:“天气炎热,有禁军护送就可,国公政事繁忙,断断不能耽误,国公去忙自己的事就好,皇兄那里我派人去说。”
卫霖淡淡笑道:“多谢殿下,只是今日一早,家母得知我要去相国寺,特意吩咐,要我去为先考的长明灯添些香油。”
叶蓁有些头疼,想到卫霖只一辆马车,带了一个侍卫:“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国公了。我随行人员中有太医,若国公身体不适,随时派人去叫他就好。”
卫霖眉眼间轻快起来:“多谢殿下。”
叶蓁挥挥手:“不必不必,那我们趁早走吧,赶在一会儿热起来之前到相国寺。”
“好。”卫霖向负责这次出行的禁军副首领轻轻颔首示意。
很快,一行车队缓缓前行。叶蓁到相国寺安顿后之后,就问寺中的小和尚:“觉远大师今日可有时间?”
小和尚:“阿弥陀佛,觉远师叔祖半月前出门远游了。”
因为当初觉远大师给镇国公府太夫人的批语,弄得她皇兄处心积虑地要促成这一段“天赐良缘”。
叶蓁来之前原本想着要好好跟他算算账的,结果倒好,老和尚竟然跑路了。
古语有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叶蓁心中不忿,为什么和尚能跑?
叶柒柒看着叶蓁气鼓鼓的样子,强忍着笑低头喝茶,刚才在路上有人还计划着要揪觉远大师的胡子呢。
卫霖毕竟肩负着护卫公主安全的重责,所以特意过来给叶蓁请安。
两人身处佛家圣地,自然不可避免的谈起佛法。
叶蓁自幼跟着先帝礼佛,又得觉远大师另眼相看,耳濡目染,对佛法的见解倒是让卫霖眼前一亮,他发现自己与叶蓁的许多看法竟然不谋而合,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竟然说了一个时辰的话。若不是到晚膳的时候,两人还能继续聊下去。
回到自己房中,叶蓁在叶柒柒打趣的眼神中,深觉懊恼,这幅情景若是让皇兄知道,那还得了。
此后叶蓁就一直待在自己房中,斋戒焚香,潜心抄写佛经,只等寺中做好法事前的准备。
卫霖再来请安的时候,出来的只有叶柒柒一个,解释说叶蓁在抄写经书不便见客。
叶柒柒此行只是单纯护卫叶蓁来的,她自出生起就因为脸上的胎记被先皇厌弃,即便后来被叶蓁的带到了鸣鸾殿,也没有多得过先皇一个笑脸,而且说来她小时候一切不幸的源头都是因为先皇,因此叶柒柒对他实在没有什么感情。
好在叶蓁从来没有强求过她,叶柒柒闲暇时候和寺中武僧切磋一番,倒也自得其乐。
这里佛香弥漫,钟声悠扬,难得能让心情静谧下来。
卫霖在寺中住了五日,就因为江南突发水患被皇上召了回去。除开刚到寺中那日,一直到他离开,都没有再见过叶蓁。
章彦佑多年未曾回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需要走访的亲朋好友不在少数,终日忙得不见人影。
这一日,他终于抽出了时间来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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