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满不在乎地说道:“也还好,就是卫太夫人,见天盯着我的肚子,不过也不曾说过什么。”
太后蹙眉:“镇国公解毒才一年时间,身体还在调理恢复的过程,怎么就着急孩子的事情了?”
叶蓁轻抿了一口蜜水:“当母亲的,大概都希望能够儿孙满堂吧。”
太后看着叶蓁的神情,想到刚才的事情,才恍然大悟,笑骂道:“我说好端端的,也不是惯常请安的日子,你怎么就进宫了,原来是替你皇兄来做说客的。”
叶蓁莞尔:“确实是得了皇兄的好处进宫的,不过我说得也是事实。这不,为了能避开卫太夫人一阵,我请皇兄安排卫霖去外地任职一段时间。”
太后愕然:“你们要走?”
“过去这些年,我一直在京中,却连宫门都没怎么出过。上一次去苗疆,才知道外面究竟是怎样的天地,我很喜欢山河远阔,也喜欢人间烟火,所以也想趁着机会能够多出去走走。”
太后心有不舍,但是看着眉眼间都是笑意的叶蓁,她也不想阻止。
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过去许多年,迫得叶蓁偏安一隅,委曲求全。
如今,只要她开心就好。
隔了几日,太后将镇国公府太夫人召到了宫里,仔细敲打了一番。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简单不过:我的女儿在你儿子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嫁了过去,还九死一生地替他寻回解药,你要永远记住,没有我的女儿,你可能连儿子都没有了,更不要想孙子的事情。做人还是应该要记得恩情,你若是记不住,会有人让你记住的!
卫太夫人一身冷汗地出了宫。
送走卫太夫人,太后喟叹一声,叫人请了皇后过来。
“前两日,熙熙入宫,我才知道她在卫家受了委屈。今日我和卫太夫人说了会儿话,也想明白了。”
皇后与叶蓁关系很好,听说叶蓁在卫家被欺负,很是心急:“南康出什么事了?”
看着皇后毫不掩饰的关心,太后很是欣慰:“婆媳之间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那些罢了。听皇上说,下个月会让卫霖去江南,过一两年再回来,到时候想必卫太夫人也就想通了。”“那样就好。”皇后放下心来,却不大明白太后今日特意叫她过来的意思,揣测道,“不如,这两日我去镇国公府看看南康,顺便见见卫太夫人?”
太后摇摇头:“叫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想通了。我会心疼自己的女儿,却忘了你也是别人家的掌上明珠。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操了一辈子的心,以后的日子享享福就好。你们都是有成算的人,我也就不做讨人嫌的事情了。”
皇后被太后说的眼泪“吧啦吧啦”地往下落:“母后……”
“我没有嫁人之前,也想过若是遇到一个琴瑟和鸣的人能相伴一生该有多好。可是我却没有那样的福气,在宫里冷冰冰地过了这许多年。你的运气比我好,以后多疼疼皇上。”太后笑着看向皇后,“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你们能相互扶持着好好地过。”
皇上和皇后终于冰释前嫌,整个皇宫都变得其乐融融。
平宁公主这才知道,两个大人为什么闹矛盾。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想起从南康姑姑那儿偷来的话本上看到的,她带着人去了临川郡王府。
跟临川郡王妃说了好一会的悄悄话,才迤迤然回宫。
次日,皇后用过午膳,想要小睡片刻。
结果发现床上躺着个四仰八叉的胖团子,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皇后满头雾水:“这……是临川郡王府的小世子?”
宫女忍俊不禁:“是平宁公主带进宫的,她说民间有个习俗,让小男孩在床上爬爬,会带来好运气的。”
皇后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许是时来运转,也许是小团子真的有用。
过了没两个月,皇后又诊出喜脉了。
七个月后,皇上和皇后的长子呱呱坠地。
长子周岁的时候,皇上册封其为太子。
皇上对女儿有多宠爱,对太子就有多严厉。
自幼便延请名师,严格教导。
身为储君,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好在太子天资聪颖,被教得很好,对自己的责任没有半点推诿,对皇上和老师布置的课业都认认真真的去做。
太子八岁的时候,就跟着皇上入朝听政了。
皇后担心皇上这样会揠苗助长,也心疼儿子觉得太累。
可是跟着儿子看了一天,发现他游刃有余。皇上也没有要他处理政事,只是让他耳濡目染,在课本上学的再多,也不如在朝堂上实打实地接触政务。
严格教育下的太子,自是能力非凡,十四岁的时候,就能替皇上处理大半政事了。
眼看着太子处理政事越来越熟练,皇上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太子十六岁的生辰刚过,皇上就下了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了太子。
然后,自己带着皇后,出宫游玩去了。
太子只能苦大仇深地登上皇位。
看到父皇和母后寄回来的信,听他们说哪里的什么东西好吃,哪里的戏排得有意思,哪里的风景很美……
昔日的太子,如今的皇上,长吁一口气,继续批阅桌上的折子。
哼!
等他及冠了,娶亲了,有孩子了,孩子长大了,他也要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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