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义动作很快,一个箭步跳上马车,钻到帘子里。
不出三息,提着一人的衣领跳下马车,甩到众人面前,抽出佩刀架在此人的脖子上。
李诺兰钻出马车,目光复杂。
这人钻到马车里后,看到她愣住片刻,转身想逃跑。
这才让即时赶来的卢子义抓住。
李诺兰聪慧过人,意识到这个人恐怕认识自己。
那今日的事情,是谁策划的,已经不言而喻。
李诺兰眼眸低垂,心烦意乱。
她虽不谙世事,但生活在相府,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一些事情,并不是傻白甜。
左相与皇帝不合他知道。
但她以为的,只是建政上的不合。
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联系到前几日她入宫后姐姐的种种反常,父亲的冷言冷语,还把她禁足关在府中。
李诺兰一瞬间想通了。
尽管李诺兰尽力掩饰,她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张建只当她是惊吓过度,“卢子义,送她去偏殿休息。”
有几个相府幕下的官员微微张口,想说皇后娘娘的妹妹,不应该送到仁明宫吗?
天快黑了,留在养心殿算什么回事?姐妹同床?
可转眼看到吏部尚书的模样,又赶紧闭上嘴,把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左相还没与皇帝撕破脸呢。
他们为相府出头,左相可不会保他们。
李诺兰却说了句,“陛下,小女担心父亲的身体,想出宫。”
“嗯?”
张建敏锐的察觉到李诺兰的距离感。
一刻钟前还姐夫姐夫的称呼,甜的齁人。
自己也没得罪她啊。
不行,这小妮子现在还不能走。
她是左相的软肋,最好能把她一直控制在宫中。
张建心生一计,“时候不早,用过晚膳朕亲自送你出宫。”
李诺兰脸色更加苍白,“陛下,不用了,您保重龙体要紧,小女自己出宫就行。”
张建笑笑,语气也冷下来,重复一遍,“卢子义,送诺兰去偏殿。”
李诺兰挣扎着不要去。
张建夺过卢子义的刀,对着卢子义捉来的人的脖子,用力的劈了下去。
他第一次砍人,不熟练。这一刀没砍断脖子,而是偏了一点,没砍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在地上打滚惨叫。
众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张建的目的就是为了威慑众人。
见目的达到,也不管地上的人死没死,将刀扔了,还在颤抖的手背到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威严。
“还愣着干什么,该动手的动手,该滚蛋的滚蛋!”
一场闹剧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徐伟胆战心惊的往吏部的方向走。
今天的事情太刺激了。
他还记得皇上的叮嘱。
抓人!
今天闹事儿的,所处位置不重要的全抓了!
思来想去,除了相府幕下的几个人不能抓,其他的都没什么背景。
他把对张建的恐惧,全都发泄到了这些逆党身上。
徐伟还给自己加了一层思想钢印,“没错,他们都是逆党,冲撞陛下,无视皇威,他们该死!”
这一夜,皇城内鸡飞狗跳。
老百姓口口相传:吏部发疯了,又开始大肆搜捕乱党。李诺兰看着满地的血,双目呆滞,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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