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亲王?那又如何?你难道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安平公主吗?”殷淮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存心羞辱,“你低头看看你自己。怎么?你该不会忘了我是在哪里找到你的吧?”
“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殷淮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睥睨一切的气息,压得慕容怀月喘不过气。说了这一番话,殷淮安甚是烦躁,他感觉自己每和慕容怀月讲一句话,心中的烦躁就更加一分。
他望了一眼破败的绿牡丹,撂下一句“跪到明日午时”便拂袖离去。
慕容怀月长发松散凌乱垂地,芊芊十指捧着一捧掺杂着残损花瓣的泥土,经过碎砖破瓦的摧残,哪里还能看得出一点花中之王的风姿?
苦笑一声,她再也忍不住,弯腰撑着地面吐了出来。
胃里没有东西让她吐,只是吐了些酸水后便不停地干呕。
好难受——慕容怀月按压着腹部,浑身抽搐。腹中似乎有万针扎一样,痛得她眼前发黑。
强忍片刻后,她意识一沉,彻底晕了过去。
她是被修补唯月苑的花匠发现的。
第二日一早,花匠奉命提着一堆东西来唯月苑,刚到门口,就看到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还是个极貌美的女子,虽然面容憔悴,但依旧掩不住眉宇间的风情。
“哎呦!”花匠惊呼一声,赶紧去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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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汛闲来无事,在府邸巡察,听见有人大呼小叫,拧眉不悦,是什么人敢在将军府吵闹?
循声过去,发现花匠带着几个人匆匆往唯月苑赶去。
楼汛略一犹豫,转身向殷淮安的寝殿快步走去。
殷淮安昨夜睡得较晚,这个时辰还未起床。
楼汛立在汀雨殿前,等侍奉的婢女伺候殷淮安起床后才回禀唯月苑似乎出事了。
殷淮安眉头轻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出什么事了?”“属下不知。”
殷淮安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楼汛:“你最近的差当得是愈发好了。”
楼汛哑口无言。
“罢了,随我去看看安平公主又怎么了。”
二人刚离开汀雨殿,婢女来禀:“将军,唯月苑的……那位晕过去了。”
“她人在哪里?”
“在唯月苑的下房里。”
殷淮安面色阴沉,到了下房看到昏迷的慕容怀月心下一沉。灰白的唇色、紧闭的双眼、毫无生气的面容……月儿?月儿!你不能有事!
眼前画面与数月前秋月明中毒时的渐渐重合,殷淮安手心汗湿,一眨不眨地盯着病重的人,不动声色地吩咐道:“将人挪去听音阁,请大夫来医治。”
听音阁内,大夫正在给慕容怀月诊治。殷淮安等在厅外,隔着屏风时不时地询问两句。
“将军莫急,请耐心等待。”
殷淮安没有法子,只好坐下等着。只是他一闲下来,秋月明毒发而亡的惨状就会占据他的脑海,怎么也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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