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岁月见证这城市日新月异的发展,楚城也见证着江舟近二十年的人生轨迹。
这些年,无论他在不在江舟身边,江舟的事他都千方百计尽可能了解。
江舟获得几次嘉奖,甚至立过几次一等功、几次二等功,他都知道。
她从法医师到主检法医师用了三年,到副主任法医师四年,到主任法医师六年,是业界的传奇。
难道,“孟婆”和他楚城一样,密切关注着江舟?
只是与他带着满腔的爱意不同,那个“孟婆”藏着蛇蝎般的仇恨?
能这么恨江舟的人会是谁?
难道是他十四岁那年那天,那个曾经差点儿挖出他心脏的恶毒医生?
难道江舟经受这一切,全是因为当初江舟救他的时候,一脚踢废了那个坏医生的命根子?
楚城记得很清楚,江舟那一脚,快、稳、准、狠,坏医生当场痛昏了过去。
可是,那个拐卖儿童贩卖器官的犯罪团伙早被警方一锅端了。
终生监禁或死刑,算算时间,他们根本出不来。
难道那个恶贯满盈的医生被提前释放了?
想到这里,楚城也不管天亮没亮,立刻拨打监狱那边哥们的电话。“我的天,你这是还没睡,还是刚睡醒啊?怎么这么精神?”
对方打着呵欠口齿不清。
“赶紧给我查一个人,看看他有没有出狱,什么时候出的!”
楚城十万火急。
“你说,监狱里的老鼠我都知道哪只怀孕了。”
“赵思贵。”
“他是死刑,誓把牢底坐穿,出不去了。”
“那他同批案犯谁出去了?”
“你说当年跟你绑架案有关的那个团伙的案犯是吧?”
“废话!”
“一个没出去,都在岗,每天兢兢业业踩缝纫机。”
得到这样的答复,楚城更纳闷了。
据他了解,江舟这些年破的最大的案子,就是他那起绑架案了。
当年,和他一起被绑架或拐骗的孩子还有十一个,中间有四个不听话的被毒哑整残了,扔到车站乞讨。
其他七名被秘密转移,有两个找好了买家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
剩下的五个(包括他在内)身心健康的孩子被当供体养着,随时等着脏器配型成功的需求者重金采买。
他们不是主动捐赠,他们是被迫“献身”。那些被“供养”的日子就是人间地狱,那个团伙里的犯罪分子对他们非打即骂,打的时候专打脸,因为他们怕打坏了“货源”卖不上好价钱……
“孟婆”不是那个团伙中的谁,难道是其中谁的子女?
极有可能!
楚城又把电话打过去了。
对方可能刚想睡个回笼觉,又被吵醒了,敢怒不敢言地哼哼。
“赶紧,起来给我查档案,看看那伙人谁的孩子在上海工作,还有谁的孩子从事心理咨询类或者社会职教工作。”
楚城中气十足。
“是!马上、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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