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余笙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梦魇令他不住地喘息。头部传来阵阵钝痛,她紧皱着双眉,抬手捂住额头。
这是她出车祸时的记忆吗?
是什么行动?设下的局又是什么?为什么她的刹车会出现问题?
忽地,手机传来悦耳的闹钟铃声,余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它越来越尖锐,直至消失后,才逐渐缓过神来。
此时,顾琛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余笙,早餐已经买好了,等会我开车送你。”
余笙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双手:“好。”
她赶忙从床上爬起,迅速洗漱完毕。
刚打开门就看见顾琛,他一手拿着一瓶牛奶,一手提着一个袋子,递给余笙:“你最喜欢的奶黄包和牛奶。”
余笙接过早餐:“谢谢。”
顾琛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上车吃吧,不然赶不上报到的时间了。”
余笙点了点头,跟在顾琛身后,往车库走去。
顾琛还是一如既往地为她打开车,用手护着她的头,等她完全坐好后才将门关上,自己再绕到驾驶座。
路上,余笙咬了一口包子皮,里面流心的馅儿便立刻涌入口中,甜蜜在舌尖上绽开,经喉咙缓缓流下。
余笙望着前方,双瞳却逐渐扩散开来,她的脑中反复播放着梦中的场景,久久无法消散。
“在想什么?”顾琛注意到余笙的不对之处,问道。
“我好像梦到我车祸时的场景了。”余笙微皱着眉头,“我似乎参与了一项行动,在行动中我的刹车坏了,车子冲出了山崖。在它爆炸前,有个人把我拉了出去,但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顾琛点了点头:“其实……”他停了几秒,似乎很难启齿,但最终还是说道:“你出车祸那天我们吵架了。你想看十年难遇的流星雨,但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顾琛愧疚道:“我没有第一时间向你道歉,你有些不开心,于是自己开着车跑到了仰光山,在山上坠崖。警方发现你时,你已经在顺着河流倒在了下流的浅滩上。”余笙疑惑道:“那我的梦是怎么回事?”
顾琛摇了摇头:“可能只是一场梦吧。”顾琛缓缓将车停到路边,“我们到了。”
余笙看到不远处就是月城公安局:“好,那我先走了。”
她将手放在门扣上,准备开门时却被顾琛拉住了手,一股力量将她带到顾琛怀中。
黑影倾向余笙,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微凉的触感从额角蔓延开来,连带着她的全身都开始发麻。
她愣愣地看着顾琛,却发现对方神态自然,仿佛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顾琛笑了笑:“快去报到吧,要迟到了。”
余笙这才反应过来,她赶紧打开车门,逃也似的飞奔而出。
余笙跑向警局,一路上都觉得额头在发麻的,刚刚的吻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思绪全乱。
她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她连忙减速,但手中的牛奶却漾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泼到了对方身上。
是沈确!
虽然衣服沾满了牛奶,但沈确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余笙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往沈确的衣服上擦,愧疚道,“你快擦擦,实在不好意思……”
沈确摇了摇头:“没事。”他罕见地关心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余笙一愣:“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沈确点了点头,并没有和余笙过多的寒暄,而是转身走入公安局。
余笙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她刚走进公安局,巴颂就迎了上来,笑道:“余笙,气色不错啊,看起来身体恢复得挺好的。”
余笙笑了笑:“谢谢队长。”
巴颂愣了愣:“听顾琛说你车祸后就性情大变,之前还不觉得,今天一见果然变了许多。”
余笙疑惑道:“哪里变了?”
“变得自信大方了,以前总低着头,一副谁都不敢得罪的样子。”
话罢,余笙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自己缩着肩膀,低着头走在人群之中。
巴颂看着怔住的余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你现在这样,我很欣慰。”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这里先恭喜你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法医,今后还要多多指教。”
余笙点了点头:“也请队长多多指教。”
“行,那我带你进去,认识一下我们小队的主要成员。”
“好。”
巴颂领着余笙走入警局中,走到办公室中,将他带到一个约莫二十八岁的女人身边:“这是余浅,就不用介绍了吧,你堂姐,我们局里的痕检师。”
余浅朝余笙看来,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眉眼和余笙非常相似,只是眼神不同,总透着一股疏离淡雅之感,如冷淡的月光。
巴颂领着余笙走到最后一个位置上:“这是马里奥,我们的网络技术人员。”
话罢,一个正太长相的年轻男人便将身下的椅子一转,面向余笙,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指向自己的头,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余笙,很高兴再认识你一次,恭喜你成为正式法医。”
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吸引了余笙的注意。
她转过头,看到沈确换了一套白色的衬衫,踏着地面上破碎的阳光而来。
视线只是交汇了一秒,眼前的男人便从失焦转为具象——他的侧脸被光映衬得轮廓分明,眸光深邃吗,高大而沉默。
“正好沈确来了。”巴颂揽过沈确的肩膀,看向余笙,“他是我们局里的犯罪心理顾问,也是谈判专家。”余笙点了点头。
沈确皱着眉将巴颂的手臂拿开。
巴颂轻拍了一下沈确的脑袋:“至于这么嫌弃你的组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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