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嵁州城也是怪,高刺史清心寡欲也就算了,现又多了个同样不近女色的岑使。是嵁州的风水不好嘛,我们会不会也找不到媳妇?”一位年轻的军士调侃着,引起了一阵哄笑。
“够了够了,你们这群人,几杯黄酒下肚,嘴巴就闲不住了。若是真闲得慌,就去楼上寻些乐子得了。一群大老爷们,瞎聊什么八卦。”关柱听他们聊得越来越百无禁忌,轻斥了几句,随即又唤来掌事,吩咐多添几壶上等好酒。
岑使给的钱多,他得喝点好的。
晨光悄然透过窗幔的缝隙洒入屋内,如同一缕缕金色的丝线,轻轻地洒落在地面上。窗外街道之上,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浮动。
随着段桦意识渐渐苏醒,窗外的脚步声、交谈声、笑语声愈发响亮,恰似汹涌的海浪,不断拍打着她的耳膜。
床榻之上,段桦秀眉微微蹙起,那如丝的秀发有些许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如同黑色的绸缎般柔软。
她拉过一旁的薄被,盖住头脸,以避这喧嚣,欲再度沉入梦乡,然那人群之声却丝毫不肯退让。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笃笃之声响起,紧接着,便听到阿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您可醒了么?”
段桦无奈地睁开双眸,望着那被阳光照亮的一隅,心中涌起丝丝烦躁。
“醒了,稍等我一刻钟。”段桦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
她缓缓起身,从一旁的包袱中取出一套深紫色的衣衫穿上,而后又进行了简单的洗漱,仔细地梳理了一下头发,戴好同色面纱。
当她推开门时,却发现阿淼并不在门外。段桦微微怔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转身朝楼下走去。
来到厅堂里,只见阿淼正坐在其中一张餐桌前。阿淼抬眼瞧见段桦,连忙招手示意,段桦走到他对面坐下。
“夫人,咱们先用过早膳,然后就出发。骑马前往,您觉得可以吗?”
“行,我都可以。”段桦用手撑着额头,轻声回应。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整个人看着有些疲惫。
“夫人是夜里没睡好嘛?”阿淼看着段桦眼下那淡淡的乌青,问道。
“嗯。”段桦应了一声,垂下眼眸,似乎不想多谈。接着又随口问道,“你点了什么?”
昨晚子时,那痛症果然如刚回魂时一般按时而至。
许是太久未曾经历过了,那疼痛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身体,让她难以忍受。好不容易熬过了疼痛,缓了许久,方才能够睡下。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