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初听他调笑,手里捏了一缕头发在他硬朗的腹肌上来回轻扫。
“你刚说一根”
她两条腿到现在还隐隐哆嗦,真没再来几次的想法,纯属就是不想让他抽那么多烟。
沈嘉行掀开被子,下床后依旧是拿浴巾围了一圈,步子散漫。
再回来时,他指间多了一抹星火。
他走到床边,把烟灰缸放在床头柜,解开浴巾,秦曼初立马揪起被子盖住脸。沈嘉行低笑了一声,烟蒂咬在嘴角,掀开被子把人提溜起来,搂在臂弯里,和他并肩靠着床头。
接着又立马把烟拿走,手臂往旁一横,抖了抖灰烬。
两个人就那么无声地靠着,秦曼初歪头看向窗外,隔着纱帘,灰沉沉的夜空里半轮白月,朦朦胧胧,如今晚的一切,迷幻不真实。
她其实不怕梦魇之中的恐惧,她只是怕睁开眼的那一瞬,黑雾渐渐散开,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那间卧室的窗户是封闭的,空气进不来也出不去”
“屋里摆了好大一张圆床,床身是皮制黑色的,床单,被子,枕头……都是黑色的”
“床的四周还围了一圈纱帐,也是黑的,纱帐上挂了好多好多的羽毛,还是黑色的……”
“统统都是黑色的……”
秦曼初没什么情绪,有点像在讲故事,语气平淡,轻缓。
“屋顶的灯就像酒吧里那种,一打开,数不清的颜色在屋里蹦跳,晃的人头晕”
淡淡的尼古丁在呼吸间流窜,秦曼初沉默了好一阵,就这么几句,概括了她被囚禁的三天。
一根烟燃尽,他捻进床头柜上的大理石盘里。
这是沈嘉行听到的第二遍。
第一遍,由陈医生转达。
在她给秦曼初治疗一周之后,深度睡眠中她不受大脑控制说出来的话,拼拼凑凑终于完整了那些让她恐惧的画面。
陈医生说,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她几十个小时不睡觉,密闭缺氧的环境更是加剧了她神经系统的紧张,一旦身体松懈,神经就会出现短暂性的紊乱。
症状会有很多,比如记不清那段经历,又或者那段经历挥之不去。而她,处在了两者之间。
陈医生给出的建议,是最好能让她在放松的状态下自己说出来,再加上心理治疗,是最理想的效果。也是能让她最快好起来的办法。他当时坚决不同意,他怎么可能让她再回忆,那不单是陈述一次那么简单,那是在剜他的心。
陈医生曾劝他,画面并不血腥,在完全依赖的环境中,不至于会二次刺激她。
可他怎么舍得,他要她的第一次,让她受了多大的罪,从那之后,他哪次要她都是规规矩矩。别说圈子里是个男人谁不玩点特殊的,就连陆子云和韩彬算上,助兴的玩意儿一个也不缺。
他不舍得给她用那些,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呵护她。
她根本没见识过最原始的性爱能有多恶劣,她在那样的房间里闷了几天,他能想象到她会有多害怕。
身边的呼吸声趋于平缓,沈嘉行垂眸,女孩靠在他的肩膀,睡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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