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早早便散了值,想着回道内宅打理一下,整理整理内宅的屋舍,赶紧把屋顶修好。
一走入内院中,便见着仲景在屋顶上,屋顶上的瓦砾看得出已是陈年之物了,踩上去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来,这一纵房顶,需要修缮的地方甚多,虽不至于大补,但是补块瓦,勾个缝的地方甚多,这一看又是好大的工程。
只见仲景攀卷着袖子,站在屋顶上,丝毫没有恐惧,反而显得游刃有余,他正一瓦一片地修补着,管家在下面扶着梯子。女使焕儿拿着茶水壶子在一旁看着。
好一幅融洽温馨的光景,我静静地走了过去,伸手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在地上找了个石头桩子,坐在上面就看着这个家伙干活。
所谓岁月静好,不外乎如此。
做得师父,自是有好处的,需要动手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也就乐得清闲,这正中我下怀,我本是个乐得逍遥,无心他事的人,若不是对着世道看不过去,我也不至于求取功名,来此为官。
于是,我在石柱子上坐着,优哉悠哉地喝着茶,看着日头一点一点地往西垂下,那光线落入院中,打在刚刚种上的树枝上,余荫落在身上,也甚是凉爽。
散了值,王主簿就跟在我后面,尾随我而来,我都没有发现,直到他吱声,“孔兄,我带你去个地方。”
听到话的仲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对着他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挥挥手便和丘主簿走了。
随后,我二人来到了一幢小木楼,这光景已是数十年了的小楼了吧,全然古色古香,隐约中有一股木质香气,进门后,这香气便被里面的人群冲散掉了,我最不喜热闹,但是,今天格外不一样,评书的先生的声音一听便透着故事,说来绘声绘色,令人叫好。
“这说评书的先生是哪一位?”我回首望了一眼丘主簿,问道。
“谭公声先生。”丘主簿与我坐下,说道。
“哦,今日丘兄为何带我来此听这评书?莫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与丘主簿向来也只是公务上的来往,可是近来他却频频邀我,我也是甚是好奇,便问道。
“这评书乃是清竹县的一绝,莫看这小小的观音楼,有了谭先生的嘴,那便是要谁成神便成神,要谁成魔便成魔,不可小觑。”丘主簿笑笑着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从何说来?莫不是这谭先生有通天的本领。”讲来,这谭公声的名号,我也是听说过的,他说书之一绝在于他所说的故事皆有考究,说来就是百姓官府身边的周围事,可以说是咱们现在的新闻,而这新闻还多半是真的,所以百姓们自是津津乐道,喜欢听这些八卦。
“谭先生乃是这清竹县第一说书人,弟子有十几个,他说过的书,多半在坊间流传甚广,得罪了他,便是要臭名远扬了。”丘主簿不以为然地说道。
想来也是,这朝代,评书乃是相当流行的娱乐方式,古人多半也无聊,唯有以此消遣。不过,这倒也无妨,我倒是不介意将我的事与众人分享,如果评书先生对我感兴趣的话。
且细细想来,若我能从这得到更多的信息以便掌握这清竹地界的新闻轶事,那岂不是于我更加有利。我便笑着,细细听来,甚是有趣的事,此段讲来的却是我们的丘主簿的豪门霸业。我美美的听着,不时地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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