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元三人笑着拱拱手。
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了。
李三江继续说道:“吴淞口修建一处可停泊三千料以上海船的码头。
两千料海船可逆吴淞江直到上海县城。但是三千料以上的海船,再停过来,船来船往的,就过于拥挤了。
而且黄浦河、吴淞江多河船,川流不息,数量繁多。三千料以上海船再逆江而上,很容易撞到这些河船,不妥当。此前的吴淞江所,与宝山所合并,成为隶属与浙江水师的水寨,拱卫吴淞码头和上海县的水路安全。
还会在那里成立直属市舶司的关税缉查队,配置哨船,巡逻稽查.”
李三江说完,杨金水继续说道:“经营上海县,是未来五年间,统筹局东南办以及兴瑞祥、德盛茂、联盛祥三商号重中之重的大事,世子殿下寄予了重望。
大家千万马虎不得。”
“是!”
杨金水又说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东南工商实业,经过诸位的努力,产出翻倍,上缴的课税也翻倍增长。为国解难,为君分忧。皇上和世子也赐下了恩典。”
众人连忙拱手对着北面,齐声说道:“臣等谢皇上天恩。”
张景元、杨德治、王飞麟被赐征仕郎,东南办得力骨干,其它“纳税卓著”的商号东家、掌柜们,被赐将仕佐郎到修职佐郎不等。
商贾被赐文散阶,确实难得,属于祖坟冒青烟了。
杨金水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现在东南工商,发展到今日,咱家感觉走到了一道坎上。诸位,有没有这种感觉?张掌柜、杨掌柜,王掌柜,你们说说。”
张景元与其他两位同伴对视一眼,开口道:“是的。经过两年多突飞猛进,这几月我们确实感觉到后劲不足,想继续往前拱,不负皇上和世子的期望,可是现在付出十二分力,却只收获到三分。”
“张兄说得没错。以前我们付出十二分力,至少能收获八九分。现在呢,有三分收获,我们还窃喜不已。”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附和着,说的意思都差不多。
杨金水开口了,“你们说得这些,咱家去年也深有体会。只是苦思冥想,却不知道根源在哪里。”
众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大家都知道,杨金水虽然是内官,残缺之人,但在做生意这方面,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最厉害的一位。
这两年,就是因为有他在幕后掌舵,兴瑞祥、德盛茂、联盛祥三商号才会迅速做大,然后迅速整合了东南海商贸易,把它做成了一桌丰盛的欢宴,进而把东南的棉布、丝绸,以及江南湖广的茶叶瓷器,岭南的白糖等生意,全部带动起来。
东南商界,有人可以鄙视他是阉人,但是没人敢否定他做生意的本事。现在大家都感觉到各自的生意发展遇到了瓶颈,也都希望能够从他的嘴里得到解决的答案。
在众人心里,要是杨公公都想不出好办法来,那天下还有谁能想出办法来?
看着远处熙攘的码头,如过江之鲫的船只,从海内外各地装载来财货,堆积如山。
看着大片大片的工地,无数的商号、酒楼、仓库拔地而起,勃勃生机。
可是大家的生意卡在那里,陷入了停滞,怎么办?
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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