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几年来,她再未唤过。
“你快好起来,四郎只要你。”阎少琨吻着她的额头,心底却有了前所未有的空荡感。
汤瑶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身子才渐渐好转。
阎少琨也坚定不移地陪了她一个月,亦如当初那般寸步不离。
汤瑶有些晃神,阎少琨对自己这般上心,是出于真情,还是愧疚,她捉摸不透。
可最后这所剩无几的生命中,有他这样尽心的陪伴,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肺里突然堵得慌,汤瑶拿起手帕捂住嘴,轻声咳嗽。
枣红手帕还未移开,她便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自己的身子,是越来越糟糕了……
“怎么了?”阎少琨看到了她脸色的异常。
汤瑶用手帕捂住嘴,微微摇头:“突然想吃西巷街的梅花酿了。”
她不想让阎少琨看到自己的狼狈。“我马上去买。”阎少琨眼神泛亮,随即踩着军靴大步离开。
他一走,汤瑶才松开沾血的帕子,嘴角还带着一丝血渍。
“给我多备些枣红色的手帕。”汤瑶对着小七吩咐。
小七心疼自家主子的坚韧,却也没敢忤逆她的决定,一路小跑着去了库房。
直到傍晚,汤瑶都没等到阎少琨买来梅花酿,更没等到小七带回枣红手帕。
她有些不安地在梅苑大门口踱步,心想要不要再派个丫鬟去库房看看。
“嘭”忽地一声枪声,响彻整个北帅府。
汤瑶手中沾血的帕子被震落在地,心如擂鼓般急剧跳动着。
“夫人!”主厅一个丫鬟慌慌张张朝汤瑶跑来,噗通跪在地上。
“小七姐姐……被大帅枪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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