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插班读了半个月,唐方还是每天等他一起走,但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他画了个小傀儡,四肢和头都穿了线,用冰棒棍串起来,可以自由地操纵。还没来得及送给唐方赔礼道歉。他父亲就在杭州突遇车祸去世。母亲带着他匆匆回到了杭州。直到母亲肝癌去世,他才被舅舅不情愿地接回了上海,还是插班,还和唐方一个班级。
唐方外婆在花园里修剪花草,一眼就认出了他:“呀,是宁宁啊,长远没看到喽。糖糖——糖糖——道宁哥哥回来了。”
“撒宁啊?”唐方推开八角窗,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勿记得了。外婆,侬哪能勿戴太阳帽啊,头会得晕哦。”
少女披散着还没吹干的长发,捏着一顶草帽飞奔出来,越过他蹲下身给外婆戴上帽子。靛蓝的百褶裙裙摆撒在满是阳光的青草地上,只看得见雪白的脚踝。
唐方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却一直记得她红着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他,冲上来踩了他一脚的模样。
糖糖,别哭。我知道自己是谁,我回来找你了,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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