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亭午牛眼通红，脚下蹄子蹬地，然后用力一跳，将自己身子甩了出去。
“嘭！”
“嘭！”
两声巨响，
一声是牛身砸在地面的声音，一声是易宁砸在牛身的声音。
这处街道上，亭午身子侧躺，易宁瘫在它的身上。
牛身肋部下陷，肋骨肯定断了不少，但亭午却不敢移动分毫，它嘴中溢出鲜血，目光紧紧盯着身上之人。
“一刻...后...离...”易宁话未说完，彻底昏死过去。
“哞~”亭午轻叫，表示自己懂了，主人是要自己十分钟后离开府城。
它回头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易宁，牛瞳中全是心疼。
因为此时，易宁身上正冒起一颗颗细小水珠，香气四溢。
水珠有红色，有白色。
红色是他的血，白色是易宁的肉。
水珠飞出，雨水自动躲避，有风吹来将它吹到天幕最上方，而后血肉之珠崩碎，潜入云层，再化为雨水落下。
“嗒嗒嗒。”
静谧的夜色中。
雨滴滑落在屋檐上，又顺着屋檐慢慢滑落，滑到窗户的黄纸上，滑到青石上，滑到泥巴路上。整个府城焕发生机，嫩芽冒头，井水香甜，小院拴着的黄狗也在睡梦中，毛发开始发亮。
之前战斗处，青烟越聚越多，慢慢聚成人形，接着缓缓落入各自身体，本已僵硬的尸体，胸口有了一些起伏，打呼声渐渐响起，安逸祥和。
某处墙角，雨水打在辛稼轩身上，然后缓缓融入他的身体。
这位抱着战刀的男子，体内本已枯槁的生机开始复苏，脸上皱纹消散，头顶白发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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