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月就这么被伽利牵回了家,中途老康力儿李伯没一个人敢发话,回家后就都各回各房了。
林宛月被伽利带到房中,打来热水热茶给她擦脸漱口。林宛月以为这就结束了,哪想到伽利还端来一盆水放在她面前。
什么意思?林宛月抬眼疑惑。
“泡泡脚。今天累了吧,泡脚舒服一些。”伽利个子高,但是此时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就怕又触到林宛月的怒点。
睡前一泡脚,活到九十九。林骑羲晚睡前也有泡脚的习惯,林宛月说他老人家体虚才需要泡脚,她可不需要。
现在林宛月知道了,这是休息放松的一种方式,是繁杂生活中的一扇窗户,让人得以松快透气。
原来是这样。
伽利见林宛月自己脱了鞋袜,以为她情绪已经缓过来了,正准备自己也去洗漱。
可是当他转身时,看到水盆里滴落了一滴水珠,再看林宛月正低着头慢慢动作着,动作里带着细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犹豫了,这个时候该留下来出言安慰还是离开让林宛月独处呢?
伽利最后选择了留下,也许还是大漠那场绝地求生的后遗症,他懂得孤独,尤其的心理上的孤独有多难熬。
他就这么席地坐在林宛月脚边,一腿支着脸,一腿平放,是一种随意的姿态。
林宛月双脚泡在热水里,从脚往上都是熨帖的,又因为这种熨帖生出一种心酸来,酸得泪止不住往外流。
两人就这样无言的静坐着。
过了不知多久,盆里的水只剩一点温度。伽利开口了:“水凉了吧?我去倒了,你睡吧。”
林宛月点点头,把脚抬出水盆,正准备擦一擦的时候,伽利已经拿了布巾把她的脚裹住了。
“你怎么这么好。”林宛月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嘶哑,虽然她还低着头,但这声音已经把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了伽利面前。
伽利笑了笑:“你值得让人对你好。”说完就端起水盆出去了。
林宛月此时有点脸热,泪痕未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哭过了的林宛月突然放松下来,疲惫排山倒海般袭来,眼皮已经止不住打架了。
可林宛月还是撑到了伽利回屋躺下,她问伽利:“今天打你的时候,疼吗?”
伽利回答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问了这话后迅速昏睡了。
在那晚之后,谁也没有提起安福食肆的事,大家也都在忙碌的准备着,只等一个吉日开业了。
力儿去寻了风水先生,说是五月初五宜开业,正值端午节还能凑个节庆的热闹。
于是在五月初五这天,成唐安京城内,西市漕运旁的月泽食肆,开门迎客了~
食肆门口原先那煞气的大坑,现在碧水悠悠,数十株莲叶散布其中,池中一条木拱桥架立其上,拱桥上几只飞鸟木雕栩栩如生,让人顿生清雅之感。
从桥上移步店内,铺子不大却摆设雅致,八九张木桌配以条凳,每桌上方挂一盏八角竹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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