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月笑了一下:“以后你就慢慢适应了。”
两人来到安金丝的店,安金丝正和一个客人说着自家一件金器。他俩就礼貌站在旁边等着。
那客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衣着华贵,穿着月白色圆领袍,上绣瑞兽缠枝暗纹,内敛不高调,脸上却显出不太满意的神色。
安金丝唾沫星子乱飞了半天,也没能说动这客人,最后这客人摇摇头,抬脚准备离开。
林宛月远远瞄见那金器,说了一句:“这东西是萨珊那边的技艺?果真精巧!”
那客人听了这话,转头问:“小娘子识得这东西好在哪儿?”
安金丝和伽利也望向林宛月,她说:“父亲曾带回过萨珊的八曲银长杯,这个金器和那件有异曲同工之妙,安京城里这样的器件不多。”
“哦?那值120钱么?”那人来了兴趣,又问。
“若是普通金器,自然是不值当的,但这器件造型别致,物以稀为贵,可值120钱。”
“唔。。。我再想想。。。”那人听了林宛月说的,已经动了要买的心思,但是还想再看看有没有好的,就在店里转悠了起来。
安金丝才得了空和他俩说话,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伽利,那食肆估计没戏。。。你那东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西市署一般不卡我的报备,这第一次被退回来。”
“我给你跑了这么久,那200钱啊也打点进去了,我都没捞着辛苦钱!”
“什么意思?那200钱就这么打水漂了?!”林宛月一听就来气了,200钱以前对她不算什么,现在可是要掰着指头用的。
看林宛月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安金丝有点没了底气,本来外邦人在成唐地界就得听人家的:“这可不是我的问题!你们想想,是不是有人针对你们。”
针对林家?林宛月能想到的只有林骑翊了,难道他在背后使绊子?她看了看伽利,顿时有点挫败。
没想到林骑翊来阴的,这上哪说理去。。。他们已经谈下了铺子,木工都请了,结果卡在这块,那算什么事?!
伽利抬手抚了抚林宛月后背,示意她不要着急:“我们可以再出钱打点,劳烦安肆长给帮帮忙。”
伽利并不想在这最开始就打退堂鼓,还是希望尽力能争取一下。安金丝转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来了一句:“你们再给我200钱,我只能说试试,可不一定能成啊!”
林宛月一听还要200钱打点,撸起袖子就要上手,伽利都没来得及拦住她,而安金丝也被吓得连连后退。
这时候,刚才那位客人开口了:“要是不花钱,给西市署管事的送点可心的小礼呢?”
三人又都看向他,那客人微微笑着:“我听说西市署令武元綦大人,最喜山珍鲜味。”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来历,但是看他说的笃定,应该是事实了。
林宛月把提来的那壶剑南烧酒“咣”一下重重放在桌上,对安金丝说:“安肆长,礼我们去准备,到时候劳烦你再跑几趟了。”
林宛月说着客气的话,动作却不容拒绝,安金丝脑门上的汗都快流下来了,只好连连答应。
林宛月拉着伽利走出波斯邸的时候,那客人又和安金丝讨价还价起来。
“你想好要送什么了?”伽利知道林宛月应该想到什么了。
“嗯,想好了。山珍里最鲜的当属菌子,这安京城里论食菌子,我林宛月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伽利回到林府才知道林宛月说自己是第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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