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全拿过来。”姜清梵挥手把人赶走,踱步来到女人面前站定,她比对方高大半个头,垂眸瞧着对方,“既然你不要她了,那么我们来算算账。”
她一根根伸出手指,“刚才你统共骂了他……我数数,一句癞蛤蟆,三句废物,一句垃圾,哦,你还骂他奶奶老不死,加起来骂了六次,用钱砸了一次,我没算错对吧?”陆英握着木盒子,微微偏过头看她,眼底有暗芒一闪而过。
姜清梵察觉到帅哥的视线,转头冲他甜甜一笑,正好经理拎着两袋钱过来了。
她接过拿在手里掂了掂,撩起薄红的眼皮子似笑非笑地盯着面色难看的女人,语气算得上客气,“你骂得那些我骂不出口,我拿钱十倍砸回来不过分吧?”
“什么……啊!”女人话音未落,姜清梵拎着砖头似的现金,一叠一叠朝她砸去!
一时间,整个酒吧都是看热闹的人,和女人尖叫躲避的身影。
但姜清梵醉归醉,她准头不错,几袋子钱砸过去,女人已经满身是血,脸上全是血——大部分都是她自己躲避的时候碰翻酒瓶导致的。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
“这女人忒没眼力见了,姜清梵也是她能惹的?”
“那可是在江城横着走的姜大小姐,小心眼还刁蛮任性,得罪她有苦头吃喽。”
“妈的原来拿钱砸死人可以不是口嗨,那女人嘴贱手欠怪谁?”
“听说姜清梵特喜欢路见不平,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不过帮那样一个窝囊废……唔……”
“艹!你不要命啦!没听见姜清梵说要收了他吗!你敢骂他就等死吧你!”
……
陆英听着那些压低声音的议论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盒表面粗糙的纹理,视线落在那道红色张扬的身影上。
姜清梵。
他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底划过一丝短促的笑意,刹那间又恢复平静。
姜清梵把女人砸得抱头求饶,才终于放过对方。她甩了甩酸痛的手,转身走向那模样俊美的青年。
经理十分自觉的把女人拖走了,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眨眼间整个酒吧便恢复如常。
台上的驻唱歌手重新唱起了要死不活的情歌,其余人对此显然在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那是姜清梵。
那可是姜清梵啊!
姜清梵朝陆英走过去时,后者视线微垂,落在了她泛红的红掌上。
冷白肌肤上泛着红,纤细的手指仿佛将将冒出来的青葱,似乎轻轻用力就能轻易折断。
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连指尖都透着一股易碎的娇气。
王以璇窝在原来的位置上没动,一声接一声的叹气,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没眼看她那无可救药的好友。
姜清梵没顾上她,她这会儿才认真打量这个叫陆英的男人。
她喝多了,但她脑子很清醒。
这个男人,长得怎么说呢,真是绝了。
眉眼冷峭,气质清冷。
最绝的是他高挺鼻梁上的那一颗痣,长得恰到好处,像是玉脂上一点瑕疵。
也正是这一抹瑕疵,让他整张脸更加性感,仿佛无暇的神像,被抹上了尘世的欲。
这样的高岭之花,其实应该被供起来的。但霍眠也好看,她把对方供起来的结果,就是让对方五年里甩了她八次,昨天还劈腿了。
说不伤心难过是假的,霍眠占据了她整个青春和小半个人生。
她掏心窝子的对他好,终究还是没等到他向自己求婚。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即便面前的青年比霍眠好看十倍……不,简直云泥之别,简直荧火与皓月之差。
不在一个层面。
她问:“你多大了?”
这话一出口,她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调戏漂亮妹妹的猥琐大叔,对别人来说有些冒犯唐突。
于是咧嘴露出一抹良善的笑,“我是说,你今年几岁了?”
陆英抿了抿唇,盯着她的脸认真反问:“你想包养我?”
姜清梵:“……”
姜清梵:“???”
她指着自己的脸,“我看上去像是个喜欢玩弄男人肉体的变态吗?”
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陆英很想笑。
这人不像变态,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
散财童子。
这四个字在心里一冒出来,他就真的笑了。
他一笑,姜清梵顿时眼睛都看直了。这一刻她想到了霍眠冷淡的嘴脸,想到了家里文叔殷殷盼切的眼神,想到了王以璇英年早秃的头。
她那样纵容霍眠,其实只是想和他结婚而已。
既然他不稀罕,那她就给别人好了。
最主要的是,这人长得比霍眠好看,带回家当老公当个花瓶养着,也会让人心情愉悦。
到了嘴边的包养的话,在齿间囫囵转了一圈,变成了:“不如这样,你缺个老婆,我正好缺个老公,咱俩凑合凑合结个婚?”
……
王以璇喝醉了,醒来的时候,就听经理说姜清梵把人带上了车,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整夜的放纵只留下满目狼藉,酒吧的人一边打哈欠一边收拾桌椅垃圾,经理知道王以璇也得罪不起,便要找人将她送回去。
被王以璇拒绝了。
她顶着快要炸开的脑袋,给姜清梵打电话打不通,于是便打给了文叔。
“小璇,这么早打电话,是枝枝又惹什么事了?”电话里响起文叔温和的声音。
王以璇摇了摇头,脑子里像要炸开似的,她声音还有些沙哑:“文叔,你恐怕要去查个人。他叫陆英……”
在王以璇调查陆英身份背景的时候,姜清梵刚带着陆英从民政局出来。
手里握着红色的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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