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那名“女兵”见此情形,倒也意识到是面前这位面具先生在出言调戏,不禁面红耳赤。
李宣笑了笑,随即撞向排在最右边那个“侍女”,却是掠过那位席地而坐的老者,道:“而你...就正是四人中破绽最大的,你不是侍女,真实身份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你自出现开始,就不曾弯过腰,脸上妆容精致。面对这么多晋阳城的富家公子,却丝毫不显谦卑。试问,哪家的侍女会这么高姿态?真正的侍女在这样的场合,早就低头哈腰。而你...头比天高!”
说着话,他笑着面向众多才俊,接道:“哪位兄台能帮我看看,这位姑娘耳朵上的耳环价值几何?估计得上百两银子吧?”
话声落地。
无数文士便将目光锁定在“侍女”身上,排头的一人颇有眼界,瞬间就看出来了,惊道:“这姑娘耳朵上的饰品,好像是出自皇商“金满堂”的,且是最新款...价值五百两以上啊...”
所谓皇商,便是皇家指定与之交易的商号。
例如布匹号凤翔轩、玉器首饰号金满堂...等等。
那“侍女”脸色瞬间微变,看向李宣笑道:“公子猜对了。金满堂便是我家的商号,吾乃金家四女。”
此言一出,围观的文士顿时沸腾。
“你竟是金四小姐?”
“相传,金满堂四娘子舞艺、琴艺超群,丝毫不弱于南枝姑娘,久居深闺,见过她的人却是少数啊。”
“一年前,南枝姑娘与四娘子在京都春凤楼相遇,斗了三天三夜的舞艺,当时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此后,二人不打不相识,便成了至交好友。”
“没想到啊,南枝姑娘竟请来了四姑娘助阵。”
“...”
众人议论纷纷,不断朝金四小姐示好。
李宣也微微惊讶,但并没有与她多说,扭头看向了那位坐在地上的邋遢老者。
仔细看了看后,道:“四人之中,若说其余三位都漏洞百出,不难猜出身份。那么,最难之人便是老先生你了。”闻言。
老者提起手中酒壶喝了一口,淡笑道:“哦?那不知小友是否猜到老夫身份?”
李宣目光微闪:“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老者点头,摊开手,展了展示自己的手心手背。
半分钟后,李宣就似乎有所料定,道:“你双手虽有老茧,但并不深,说明...虽有下田劳作的可能,但并不辛苦。手掌肤色稍暗,但手臂却白皙,便并非日光照射所成。而是...你经常舞文弄墨,导致墨水沾手。久而久之,墨水渗入皮肤,就成了暗色。”
“再看你拇指和食指关节处的老茧颇重,隐有长期执笔书写的迹象。因此,你并非目不识丁的庄稼汉,而是一名先生,乃至满腹经纶的大儒!经常舞文弄墨之人,身上都带着书卷气。你故意带着酒壶而来,肆意喝酒,是要掩盖你身上的墨香味。”
“是与不是?”
话刚说完。
不仅是老者一惊,围观的文士也是愕然。
他们实难想到面前这个邋遢的老者,竟被李宣说成是大儒。
而若事实如此,众人便是看走眼了呀。
刚才很多人上前回答的时候,可是对这位老者多有不屑。
如果对方真是什么隐世大儒,岂非就得罪了?
在古代文坛,得罪了前辈大儒,俨然相当于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大敌,只怕此生再难出名。
因为,你会被大儒压得死死的。
老者惊讶后,起身失笑,饶有兴致地看向李宣,似乎一瞬之间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开口道:“小友还真是让老朽颇感意外,刚才能猜到老朽会字的人不在少数,却无人将老朽放在眼中,你却说我是大儒?”
李宣道:“那不然呢?南枝小姐的朋友圈如此显赫,既有大理寺的女缉捕,也有金四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那你会差到哪里去?你若只是个庄稼汉,只怕都入不了南枝姑娘的眼。看不起你之人,是眼拙了呀。”“哈哈...”
老者忽然大笑,点头赞赏道:“不错。思维清晰,决断严谨,有些聪慧!虽然你只是看出了老朽的本质,不知老朽出处,但老朽依旧算你回答正确。不过,你要进得了征明楼,还得选中我们四人中最贵重的礼物!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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