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萱瞟了李宣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浓,很自然地摆手道:“速去!这才不过三巡,与魏王冰释乃是大事,大喜事,怎能不痛饮?有多少酒都给本公主拿来,今夜不醉不归!料想王爷亦有此意,是吗?王爷。”
听此。
李宣表面应是,点头笑道:“自然,公主若有此兴致,本王定不扫兴。”
心头却不觉一颤,暗道:她两个小丫头,年纪不大,还身份不凡,出门在外...不知有所提防也就罢了,居然还想与人不醉不归?
她们想干嘛?
看她俩那样子,估计早就猜到若搬出结盟一说,我八成是会同意化解干戈的。
而既有心尽兴买醉,又为何不事先准备好酒,反而是中途去取?
不对!
这两个死丫头想搞怪,有蹊跷!
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吗?
想着,李宣目光一转间,待云梓起身离去时,扭头拍了拍六麻子,道:“麻子,还愣住干嘛?有没有点男子风度,取酒这么粗重的活儿,怎能让云梓姑娘自己去?快跟上,帮着点拿!”
“这么没有眼力劲儿,以后怎么娶婆娘?”
六麻子一呆,知道自家少帅若无深意,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跟他提什么男子风度,估计是想让自己跟着去盯着,以防这二女使什么诈。
便赶忙拱手,略带惭愧之色,道:“大王教训的是,属下愚钝,这就跟云梓姑娘去。”
在虎威军中,因为老爹的缘故,李宣素有“少帅”之名。
但在有外人在场的正式场合,大多数虎威军将士都会叫他“大王”,以区分不同的身份。
古代规矩繁多,讲究一个公私分明,尤其是在权贵之中更为凸显。
就好比在后宫之中,私下的场合,赵紫薇可以叫赵彻“父皇”。但在例行朝会,或者重要的军机会议上,严格来说必须与朝臣同称“陛下”,方为严谨!
云梓听了,却顿住身形,目光微动。
她此去本是为了上“主菜”的,若让六麻子跟着去,还怎么找机会下药?
当即,便说道:“不必了。不过是区区几壶酒,不是什么重物,云梓一人即可。六兄弟不必跟去,在此等待即可。”
皇甫萱也跟着说道:“是啊。阿梓姐姐现在是本公主的贴身护卫,乃我大樑监察司暗厂的金牌银衣使,可并非什么孱弱女子,不让须眉。王爷不必差人陪同,她一人足矣。”
“再说了,虽是在你们西楚境内,但本公主既然包下了这间客栈,就也算半个主人。而这天下间,焉有主家请客,让客人忙活的道理?王爷与这位六兄弟只管坐着就好!来,我再敬二位一杯。”
如此一说,倒也合情合理。
令李宣没有由头再坚持,只能笑道:“公主所言也是,那就劳烦云银衣使了。”
“不劳烦,云梓应该做的。”
云梓微笑着,客套了一声,随即快步离开。
但刚下楼,李宣与皇甫萱又碰了一杯后,刚放下酒杯,就立马道:“哎呀,小有内急。公主且先稍待,本王去去茅厕。”
说完,就笑着起身。
路过六麻子身边时,有意无意地碰了他一下。
六麻子也是机灵,知道这是自家少帅要借故相谈,便也开口:“属下也是内急,跟大王一起去吧。”
皇甫萱见了,却是俏脸一凝,暗道:嗯?怎么上茅厕都一起去?该不会想借机去监视阿梓姐姐吧?
一念至此,她竟也起身:“那就一起吧!”
可不能让他俩去跟踪阿梓姐姐,以免下毒之事被发现...却令李宣不觉一愕,惊道:“什么?殿下要跟我们一起去茅厕?”
皇甫萱尴尬道:“这...客栈的茅厕又不是只有一间,你们去你们的,我去我的...”
李宣哈哈一笑,却也没有阻拦,摆手离去。
片刻后。
客栈后院的茅厕处,主仆二人分别占据两个厕格,站着“突突突”放水。
李宣微微向后侧头,余光瞧见皇甫萱正躲在一处回廊后偷瞄,但视而不见,只是笑而不语。
一旁的六麻子倒是狐疑着说道:“少帅,情况有些不对!与咱们虎威军结盟是大事,按理说,纵然大樑人真有此心,也当由皇甫俊出面相商。她皇甫萱虽有大樑战神之名,不无权势,但终究算不上拍板的那人。为何此事会从她口中说出?”
“怕是此女深有隐晦,另有深算。估计她提出结盟一事,皇甫俊都还未知情!再者,赵紫薇刚刚闹了这么一出,扬言非少帅不嫁,算是彻底伤了那小白脸的心。他正值情伤,亦不该此时提什么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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