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
李宣内心一沉,脸色如霜,拳头已不由握紧。
且不说身为当事人的张德水父女,当时亲眼见到亲人受辱,是何等悲愤的心情。
单听他此时所言,就令李宣勃然大怒,直欲对苏星平下手。
主位上的赵紫薇听了,更是拍案而起,柳眉倒竖。
同为女子,她自知名节之重,在自己的夫婿和女儿面前受多人欺凌,此为何等之辱?
只怕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接受...
但不等她有所动作,张德水就豁然转身,冷视苏县县令余仓,道:“余县令,我可有说谎?一年前,我张德水可曾长跪于你门前,求你为我亡妻主持公道?”
余仓大惊,冷汗再次飙出。
一年前之事,他以草草结案,看似是依照程序办事,且并没有接受苏家的贿赂。
但私底下却也是因为忌惮于苏家的权势,而未曾极力去搜寻证据,为张德水一家申冤。
原则上,已犯渎职失察之罪。
顿了顿,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
张德水却悍然打断道:“余县令想说什么?当时你为保官位,选择漠视不理,如今也大可不必措辞!”
他满脸悲痛黯然的样子转向李宣,接道:“若非有魏王爷主动相助,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来今日,为吾妻昭雪。王爷虽出身草莽,但远比某些冠冕堂皇,表里不一的禽兽要强上百倍!至少,他不畏强权,愿为吾等平民主持正义,乃至于不惜以身试法,也要引出苏家之罪!”
“而即便苏星平此贼不愿承认罪行,余县令亦不愿多说,我此话真假...你们又岂会不知?”
张德水说着,蓦然正色看向台下的百姓,泪如雨下,指向人群中一名老者,道:“郑三哥,事发当晚,娘子大声呼救。我家与你仅一墙之隔,你岂会听不见声响?”
话刚说完,又指向另一名年轻人:“吴老弟,我张德水只是个老实小贩,读书并不多。一年前我上告官府的状纸,还是你私下帮我撰写的,你都忘了吗?我明白你是害怕苏家的报复,而不敢发声,但你忍心就这样永远隐瞒下去?你我也是邻居,你若非知道此事为真,当时又岂会帮我?”“五妹,你也遭受过苏家之人的欺凌,当对他们深恶痛绝,仍想继续沉默?”
“二叔公,你家孙儿本有一门好亲事,但最终...那位未过门的孙媳妇是被何人掳去...做了小妾,令你孙儿颓废沉沦,浑噩度日?”
“四婶,你家大郎素来品行端正,不碰赌博,因何一夜酒醉之后,就突然输光了家产,被人扫地出门?难道不是苏家人做局,强取豪夺?”
“...”
张德水连续指向了十几人,既道出自家的冤屈,又援引对方遭受的不公,声声震撼,字字灼言。
使得被霸凌已久的满城百姓,顿时群情激奋起来。
没多久,就开始有人排众而出,纷纷出言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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