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影三对初九呵斥道。
初九明显不服,吼了两声表示抗议。
时倾意蹲下身子,摸了摸初九。本来积聚在内心的忧郁也散了许多。
影三目光冰冷,在时倾意身上转了一圈。
这几日时倾意表现得太过明显,裴亦寒发现了这人在躲着他。
“躲什么。”裴亦寒神情不悦,看着面前的人。
“奴婢没有。”时倾意道。
裴亦寒见她不认,深色愈发冷了,“在孤面前拿起侯府小姐的款儿了?”
他虽内心恨极了她,可还是要亲手折磨。有时的小恩小惠,只不过是他想把人拴在自己身边的手段。
可谁能想到时倾意现在都能在他面前闹脾气了呢。
时倾意垂着头,也不答。裴亦寒的话如同一道响亮的巴掌,把她的自尊心打散。
自己现在只是个下人,是个奴婢,怎么能跟高高在上的太子闹脾气。
“奴婢的错。”
时倾意此话一出,面前人周围的温度更低了。
“你当真觉得你能在孤面前闹脾气,耍性子?”裴亦寒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你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儿,当真以为是孤还念着旧情?”
“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裴亦寒起身,走到时倾意面前。
锦袍的衣锋划过时倾意的脸颊,她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痛。
“奴婢不敢。”时倾意轻声道。
“这话孤听了很多遍了。”裴亦寒伸手,抬起时倾意的下颌,“你做不到。”
时倾意看着面若冰霜的裴亦寒,心里顿生悲感。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那奴婢请求殿下将奴婢送入宫。”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早点进宫和晚点进宫有什么区别。
裴亦寒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从嗓子里挤出来四个字,“你,说,什,么?”
“奴婢说请求殿下将奴婢送入……”
啪!
桌上的砚台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时倾意吓地闭上双眼。
“你也知道怕?”裴亦寒残忍一笑,“这么想往上爬?以为进了宫就能荣华富贵?”“对。”时倾意淡淡吐出一个字。
裴亦寒不欲多说,他撤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倾意缓缓跌坐在地上,眼泪划过脸颊。
小夏子想要来同时倾意说些什么,可裴亦寒身边又不能没人。
他叹了口气,跟上裴亦寒的脚步。
如果进了宫,会不会能更方便地找到关于父亲通敌案的线索?这也算是现在她唯一能宽慰自己的了。
她何尝不知道宫里是吃人的地方,可连裴亦寒都要将她往宫里送,她还能如何呢。
裴亦寒不知做什么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
时倾意撑起身子,将摔在地上的砚台收拾好。
还没等她走出去,小夏子走了过来,“时姐姐,殿下让你以后不用在里面伺候了,以后你就跟着后院的那群婆子一起洗衣裳。”
时倾意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夏子急得不行,“时姐姐,你去求求殿下呀。现在的水凉得很,手上不起冻疮就怪了”
他可是真的在东宫里洗过衣服,他知道这活做起来有多遭罪。
“无事,我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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