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拿捏的家鸡,却沾上太子成了难捉的飞鸟!”
方氏“咔嚓”剪掉一撇花枝。
气不过,又重重将剪子拍在桌上。
“棠儿昨个又找我哭,说出门遇上钟婉意,被生生推了个跟头!”
“我真恨不得两棍子打死那对狐媚子!”
周妈妈吃过钟婉意的亏,撺掇:“小的倒觉得,太子没那么看重那丫头。”
“送东西只静悄悄来了三个人,送的还是布匹和碎银,这么些天过去了,又不闻不问的……”
“奴婢也这么觉着。”画竹挨了钟婉意一记窝心脚,刚能下床就被勒令回来伺候了。
此刻怨气正盛,巴不得有人收拾钟婉意。
“那可是太子殿下,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大小姐那样的,怕是早就被忘干净了。”
周妈妈不住点头,“再说了,夫人您关起院门管教下人,只要不张扬出去,外头就算是天皇老子,他也管不着啊。”
两个下人你一言我一语。
方氏被说动了。
今早她就有了惩治沈氏母女的心思,于是探了钟老爷口风,特意提起太子。
钟老爷只说城里没听到动静,也没人因为钟婉意巴结他。
看样子,并不大相信钟婉意攀上了太子府。
眼珠子从左边,挪到右边,方氏哼笑一声,慢条斯理站了起来。
“我房中丢了贵重东西,你们叫上人,随我去偏院找找。”偏院。
钟婉意刚替湘云换好药。
湘云一身都是难以启齿的伤,每逢换药,都少不得因为羞愤痛哭一场。
“我迟早会替你做主的。”钟婉意揉揉眼角站起身。
正巧沈氏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两碟点心。
点心是钟婉意晌午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
贵而好看,算稀罕物。
沈氏和湘云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既然封行止财大气粗。
一出手就是好几个沉甸甸的金锭子。
钟婉意便借机让她们尝尝新鲜。
说起金锭子,钟婉意探手进怀里。
“对了阿娘,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沈氏已经放下东西,正将湘云揽在怀里安抚,闻言轻轻抬眼望她。
“我买了张身契。”钟婉意将摸出来的纸张给她。
沈氏愣怔,“身契?”
“对。”
不等钟婉意往下解释。院门方向传来不小一声响。
钟婉意极其讨厌这动静,每次听,准没好事。
她皱眉过去拉开房门。
就见方氏如几日前一样,领着下人浩浩荡荡进了院子。
开口就说丢了东西。
“要真是丢了东西,那就直接去报官。”钟婉意冷着脸,毫不客气。
边说,目光边向左右梭巡,想找个趁手的武器防身。
免得像上次一样寡不敌众。
方氏倒不急着立马对付她,要想面上过得去,她总得师出有名。
“进去搜。”她暗暗朝身旁使了个眼色。
周妈妈先一步冲进屋里。
袖子里揣着事先准备好的玉镯子。
另一边的画竹,则盯准院子一侧晾着干货的木架,过去就踹倒,泄愤地踩了起来。
钟婉意顾不得别的,先追进屋子想护住沈氏和湘云。
不想才进门,就听周妈妈一声惨叫。
湘云攥着一掌长的烛台,杏眼圆睁,“滚出去!”
“贱蹄子!你敢打我!”周妈妈捂着脑袋,指缝里已然见了血。
湘云两步欺上前,“我烂命一条,死都不怕,还怕打你?”“别忘了!当日就是你带人扭送我进的薛家!”
她作势还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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