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黑影在空中呜呜作响。
嘶吼、哀嚎、哭声、笑声混作一团。
徐谚单手搭在刀柄上,似乎并没有拔刀的意思,陈榆虽然不畏惧,但这种情况也让他十分不舒服。
站在他们身边的野道人嘴里念念有词却也没有退后半步。
黑影交错纠缠,随着阳光逐渐走远,鬼气越发凝实,那些猩红的鬼物更是如通鲜血一样弥漫着四周。
“老爷!”里长吴骅骤然转身,目光灼灼:“老爷还不抓鬼哩?”
徐谚轻轻摇了摇头,尽管他和陈榆的长刀已经归鞘,但有两头黑驳在这里,鬼物即使没有完整的灵智也不敢轻易上前靠近。
它们只是在上空和四周焦急地盘旋。
“再等等。”
“等啥哩!?”
徐谚抬手摸了摸有些躁动黑驳:“等人。”
吴骅记是褶皱的脸显得越发惨白了,吴家恶鬼来讨命了!来讨命了!
“庄子里的人都到齐哩,老爷!还在等谁?”
徐谚摇了摇头:“还差一个人。”
吴骅不明所以,庄子里的确实都来了,没来的几个除了瘫下不能动弹的病患之外就只有两个还没出月的娃儿。
眼见徐谚不肯动手,吴骅把手掌的拐棍一顿:“去把老的残的抬过来,小的也抱过来!”
几个青壮刚要抬腿徐谚却摇了摇头:“不是他们。”
“那到底是谁哩嘞,老爷你倒是点出个子丑寅卯来,老汉给你寻过来!”吴骅急得直跳脚。
这···这···这不对哩。
当年老神仙明明说只要过上几年吴家人就魂飞魄散的,怎么如今却越发厉害了?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用报到官府去。
就在吴骅焦头烂额的时侯徐谚却咧嘴一笑:“来了,你们要等的人来了。”
吴骅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听出了徐谚话里有话:“老爷,是你要等的人,我们不等人。”
徐谚不再搭理吴骅,转而回过身看着自村口蜿蜒而来的小路。
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稳步走来。
陈榆单手扣刀蓄势待发。
来的人很快,虽然看着是走路,但不过是三五息之间就迈过了村口与义庄之间几十丈的距离。
陈榆神色一变。
“江自珍!?”
他有修为在身!?而且修为不低!
谚哥等的是他?
等到江自珍走到三人跟前,吴骅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他先是一愣,随后浑身筛糠一样哆嗦了起来。
······
江自珍朝着徐谚示意后走到吴骅跟前:“三伯,您老了不少。”
吴骅抬起弯曲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江自珍:“你···你还活着?”
江自珍自嘲一笑:“还活着哩,三伯,有些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不明白,我怎么想也不明白,其他人也就算了,当年你一家四口吃住都是我爹照看的。为什么——”
“你反倒要跟这些人合起伙来杀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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