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闻言急得直跺脚,“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这素梅对姑爷有……”
“我知道姐姐的意思,”孟幼卿抬手覆上长歌的手臂,安抚道,
“我也知道姐姐是替我忧心。只是这素梅是那头夫人调教出来的人,送过来服侍我与大人的。母亲一片好意,我又岂能辜负。况且……”
语意戛然而止,她抬眼往门外打量,长歌回神,福身道,“守在外头的是于姐姐,姑娘说话,她心里有数。”
薛绛姝颔首,这才又道,“素菊素梅两个虽不是我自己人,但既是从前服侍过大夫人的,我若不给面子岂不是显得我小肚鸡肠,又打婆母的脸面。
“素梅如何那是她的事,即便当真有心也并非是过错,我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
“日后好生待她,若她差事做的不好自然不能留她,若是做的好留她又有何妨,不过是院子里的人罢了。”
长歌闻言颔首,但仍放心不下,斟酌道,“姑娘当真不看中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有心思是好事,我为何要因因此事烦心?”
孟幼卿淡淡笑道,“有些事防不胜防,那倒不如顺其自然,何必将自己拘于这些后宅琐事。”
她便垂首继续看嫁妆单子,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次日一早跟着段容与和崔氏一同回了祖宅侯府,又拜见了荣国大长公主与宁远侯夫妇,将贺礼一一送到,至晚晌这才算熬过去。
三日回门,一早段容与便绕着她来回乱转,被她打发出去后也不恼,靠在书案旁仔细翻看礼单,又嘱咐小厮们对备几重。
孟幼卿见状失笑,起身行至他身侧问道,“都已是一家人了,父亲与母亲是不会在意这些琐事。”
段容与回身捉住她的手,笑问道,“怎么,收拾好了?”
孟幼卿颔首,“好了,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再走。”
二人起身,先陪着崔氏用过早膳,这才同乘一辆马车赶赴伯府。
两府所在之处只隔着两条街,早知她今日会回门,宋氏一早便打发人到大门口迎接;来回问了几回,直二门外才传来管家的笑声,“姑娘与姑爷回府了!”
宋氏忙要起身相迎,被孟常寻拦下,“知道母亲疼爱卿儿,但您是长辈,若是您亲自迎到门口,莫说段大人如何,妹妹自己便挂不住面子,她心中该有愧了。”
“你说的很是,倒是我欢喜坏了,”
宋氏这才作罢,“我就这一个女儿,又是你们几个孩子里头一个成亲的,心里头也惦记,真真是要了我的命。”
孟常寻劝道,“卿儿是母亲膝下的幼女,从前受尽您万般疼爱,您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不是回来了?
“母亲这就能瞧见她,等她过来给您请安。”
正说着话,玉兰快步进来笑道,“夫人,二公子,姑娘到咱们院子门口了。”
“我的卿儿,”宋氏闻言忙起身,才过画阁,便见着孟幼卿已提着裙摆快步上前,直直跪倒,“母亲!”
宋氏已泪流满面,颔首答应,“起来,快起来,让母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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