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容妃未曾被降位,帝王宠爱容妃所生的子女,三公主借着母妃与皇兄的势骄纵狂妄,当街拦截尤府的马车。
尤宝珠不过是容貌与才情比她出众,得了薛璟鸿几句夸赞便被她嫉恨。南疆求和时,被她使计提替她和亲,客死异乡。
而尤珈禾尚公主后只承了驸马的虚职,二人日日争吵,最终相看两厌。
若说无情,却是冤枉了三公主;可若是有情,有哪里会有人似她一般不将枕畔之人放在眼里。
孟幼卿收回目光,温和笑道,“可我瞧着她八成要做你的嫂子。”
尤宝珠轻嗤一声,鬓间的鎏金蝴蝶步摇在她耳畔盈盈而动,为她添了些许矜贵气势。
“我大哥可未必瞧得上他。”
孟幼卿淡笑不语。
也谈不上瞧不瞧得上,做了那么久夫妻,总要有几分情谊。
酒过三巡,三公主提起御花园中桃花开的正好,召众人去后殿园内赏花。赏花是假,亲近才是真,孟幼卿尾随众人身后,挑了凉亭坐下,仍是远离众人。倒是孙侧妃也离了席间,悄声进了凉亭,淡淡笑道,“姑娘竟在此处,竟叫我好找。”
孟幼卿噙了口清茶,慢悠悠抬眼打量她。
她不说话,孙侧妃也不觉是慢待,兀自寻了石凳坐下,笑容晏晏,“一直想着请姑娘过府说话,可惜姑娘回京后被诸事缠身,一直未得空闲,我也不好去叨扰姑娘,直耽搁到今日。”
孟幼卿神色平淡,看不出眼底喜怒。
她接着道,“看来是我那位师父性情古怪,拒了孟姑娘的好意了。”
孟幼卿放下茶盅,“娘娘明知故问。”
她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微皱的袖口,“我去没去,或者说,扬州是否有这号人物也未必罢?”
孙侧妃面色微滞,不等缓过神来,孟幼卿又笑道,“我虽不知是何人指使皇妃娘娘出此下策,不过事与愿违,臣女活着带回父亲,叫娘娘失望了。”
孙侧妃眸色渐冷,“我不知姑娘此话的意思。”
“是么?”孟幼卿似笑非笑,“娘娘既是不知,又为何在我回京之后在京中散布谣言,说我是与外男私奔,如今已失了清白?”
亭外春风和煦,拂的四下残桃飘上美人靠,有几瓣残花轻巧卷入孙侧妃身上的水芙色桃花锦裙上,她垂眸敛去些许,语意波澜无惊,
“我未曾去过扬州,又怎知姑娘当日是何等情势?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非姑娘做了出格之事,京中又怎能传出这些风言风语呢?”
孟幼卿嗤了声,“娘娘也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雕虫小技又能瞒得过谁?娘娘找的那些人已被伯府扭送官府,重刑之后已全然招了。”
她顿了顿,语意冰冷如腊月寒冰,逼的孙侧妃遍体生寒,“按大周律,聚众谣传者刑三十杖,扣押半年。起头者刑五十杖,施以流刑。侧妃娘娘,您说此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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