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的妻女,跪在公堂,都是未语先落泪,摆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无辜姿态,不论黄定洲问什么,她们二人都会异口同声地磕头,来一句,“民女是无辜的,民女不知,求县令老爷开恩。”
堪比复读机成精。
她们两人紧握彼此的手,时不时地互相对望,边对望,边哭泣。
整个公堂内都回荡着她们的低泣。
显得黄定洲像是个欺人太甚的狗官。
就连守在两侧的衙役,都忍不住为之侧目,只不过,一旦怜悯一涌上心头,就会联想到从坟山运回的上百具尸骨,这点怜悯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再看这对母女的可怜姿态,就觉得浑身发毛。
黄定洲沉稳如钟,完全不受其影响,微笑着说出来相当魔鬼的话,“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二人就算不愿招供,也不影响本官判你们秋后问斩。”
原本红着眼眶抹泪的母女二人,被这话吓得忘了要继续哭泣,柔弱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凶狠。
守尸人妻子对上首的县令怒目而视,忿忿不平地怒声道,“凭什么!下葬之前他们自己同意了,也收了钱,现在事情暴露了,全都推到我们母女头上,只会欺辱弱小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此言一出,守尸人女儿也站出来力挺她母亲,言之凿凿,“我娘亲说得对,他们一听我娘说棺材可以便宜一半的价格,他们就全都同意了,就算是问罪,他们也应当承担一半的罪责。”
黄定洲立刻传唤了一坟多尸的墓主家属到县衙,对簿公堂。
只不过这些家属人数众多,因此,他们只推选了三人,作为代表,出公堂。
其中有一人,就是那从军多年的老翁。
这老翁听到这对母女的言论,当场发飙,“放他娘的狗屁!!老子内子仙去,请你们帮忙主持葬礼,哪个铜板少给你们了?”
他指着守尸人的妻子,愤怒让他双眼瞪得像铜铃,周身的煞气和眼底的杀意,简直实质化了。
“你当时还说给内子上妆,要加三两银子,老子当场就给你了,你就说有没有,有没有!!!”
守夜人妻子在对方的追问下,吓得浑身发抖,不停的点头。
显然,她十分惧怕这个身型高壮的老头,明明满头白发了,却还能徒手杀死一只发疯的黑熊,她每每想到去年对方杀死黑熊的血腥场景,就胆寒得快尿裤子了。
她毫不怀疑,她要是胡说,就会被当场扭断脖子。
她满脸恐惧,眼泪稀里哗啦,“对,对不住,妾,妾也不想这么做,都是,都是妾的郎君的错,要是妾不从,他就打妾,还要将妾典卖出去……”
她揽住身侧的闺女,连嘴唇都在发抖,对方的杀意让她有空面临死亡的恐惧感,她极力压下内心的恐惧,为自己争辩,
“那日,妾真的劝郎君不要这么做,但是,郎君十分看不惯你,非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他原本选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尸身,妾实在下不去手,就偷偷换了另一具少妇的尸体进去,妾已经尽力了。”
“巧言令色!你还觉得你有理你可怜你无辜?不要脸!现在还在为自己狡辩,无耻至极,今日,老子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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