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费了八年时间,从九品下将仕郎升到从七品下的宣义郎,其中艰辛,不足外人道也。这些年,他认识了几个与他一样充满正义的挚友。
却不想,这是一个针对他设的局,他与挚友诗文聚会,纵情山水,正是欢乐之时,被下药药倒。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倒在山间,左手里握着一张驻军图,右手是一把带血的匕首,身侧是不远处,躺着浑身血淋淋的驻军翊麾副尉。
他前几日还因公事,与这翊麾副尉吵过一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那几个所谓的挚友,就带人过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通敌叛国,正好抓了个现形。他百口莫辩,被投入大狱,严刑审讯,强迫签字画押。
无人营救,无路可逃,原本八年前的九族流放,现如今恐怕会成诛九族。
他被押上法场,等待处斩,却没想到,有人快马加鞭前来救他,那个人就是驻军翊麾副尉。
驻军翊麾副尉当时没死,只是休克,被抬回家后,其家人发现还有一口气,倾家荡产,硬是将他从地狱边缘抢救回来。
驻军翊麾副尉醒来后,得知这个案件判决,当即快马加鞭,赶到刑场救人。
案情瞬间反转。
他虽还了清白,却被再次贬官,贬到云县当县丞。
而驻军翊麾副尉却因为驻军图流外而被革职,回了老家云县,开铁匠铺。
柳县丞被调任到云县,任县丞之后,见识到了更可怕的人生。
云县的黑暗势力更加张狂,基层官场更加腐败,其斗争更加剧烈,这里没有所谓的正义,没有明确的黑与白与灰。
这里堪比斗兽场。
他内心的萤火之光,终于被黑暗吞噬了。
他发现了山匪,上报给上峰,被上峰请了一顿鸿门宴,封口。
他发现当时县令与梁主簿的腐败与不臣之心,还未声张就先被威胁,家中糟糠之妻,不堪其辱,悬梁自尽,只留下襁褓中幼子。
他有多懊悔,就有多痛恨。
县令想杀他而后快,没想到,梁主簿找上柳县丞,告诉他,“县令欲杀汝而后快。”
梁主簿与柳县丞通气,还拿出县令贪污的证据。
梁主簿直言想为民请命,奈何上峰腐败,他不想一错再错,让柳县丞带着证据去京城府尹举报县令贪污受贿,拉县令下马,他会为柳县丞打掩护。柳县丞信了,他连夜带着证据,快马加鞭前往京城。
县令的确因贪污获罪,数量之巨大,证据确凿后,就被宣判秋后问斩。
柳县丞本以为梁主簿悬崖勒马,却没想到,发现梁主簿联合驻军,与山匪同流合污,抢杀劫掠。
他想将此事捅出去,却不想,他的幼子被挟持,在他同意装聋作哑,又交了一笔银子,才赎回了幼子。
他多年来虽然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但是良心备受煎熬,正义与原则日夜拷问他的灵魂。
恰逢此时,他的幼子病逝了。
失去了唯一的亲眷,就像是人生失去了锚点,活着,像是行尸走肉。
只有酒能令他缓解痛苦,他已经对现实失去了希望。
但是,黄定洲的到来,让他重新见到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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