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倦夜长,故秉烛游。在遥远的唐朝,深庭欢宴外,一定还有别的打发时光的方式。比如,在大雪夜围炉怪谈。《酉阳杂俎》成书的中晚唐,是一个神奇的时代,上至宰相下到士子都热衷于谈鬼论怪、寻仙慕道,整个社会充满灵异的气氛。当包括宰相在内的人们都在奔赴这想象力的盛宴时,一个时代的诡谲风格也就可想而知了。
想象力最发达的时代,也一定是心灵最自由、精神最奇瑰的时代。
唐朝的魅力决然在此。段成式更是这样啊。在当时,他与李商隐、温庭筠齐名,并称“文坛三十六”(三人家族排行都是第十六)。但他后来的知名度却没法跟李、温抗衡。这是时代的孤独。尽管如此,他仍像个忠实的守夜人,耐心地捕捉着唐朝幻夜里的一切秘密。在他垒建的迷宫中,除了绚烂的魔幻通道外,还有一条小径通往历史的真相。这也是唐朝志怪笔记的美好传统。很多因种种缘故被正史拒载的事件,在志怪的迷宫中留下了蛛丝马迹;而另一些时候,在迷宫中的某些路口,魔幻和秘史又是交融在一起的。
这,也是本书的风格所在。
明丽的天空正在褪去颜色。我知道本书会彻底颠覆人们对唐朝的印象。幽暗的古镜已然在手,我要做的就是在千年后的晚上把它擦亮,让里面的东西一点点露出轮廓……
开始吧。
2013年晚春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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