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叫林清河。”林清河兴冲冲地跑过来跟凤飘雨打招呼,凤飘雨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林阳,林清河。莫非——?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见凤飘雨低头不语,林清河以为凤飘雨是不满意自己,他连忙表忠心道:“师父,我是真的喜欢你,瞧你好,才选你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师父你,就觉得很温暖,好像和师父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秦风听着这不着调的话,觉得牙疼,林清河长了一张好嘴,对谁都能说出说好听的话。可他不会,特别对喜欢的人,他更喜欢做,不喜欢说。
凤飘雨不会被林清河的花言巧语骗了吧!秦风忧心忡忡地看着凤飘雨,凤飘雨正思忆起那个晚上,真的是一个不太吉祥的日子。雷电天气,风雨交加,林阳意外身亡,产婆没赶到,良氏难产而死,那一世的林清河还没出世就死了。她去了地君殿,见到一个弱小的灵魂,这种薄魂没有经历人间生老病死,是要投到黄泉,寂生寂灭。凤飘雨答应了林阳,托起了那个薄魂,用自身修为载他进入了轮回。
“像这种薄魂,进入了轮回,也是疾苦的命,而且,多半不是个健全的人,你又何必送他去人间受苦呢?”地君当时对她说。
“是苦是甜,都该由他自己体验一番,而且,我答应过他爹,要让他做一个快乐的人。”
“师父,你到底答不答应啊?”林清河的声音把凤飘雨的思绪拉回来。
“答应什么?”凤飘雨问。
“答应让我做你的徒弟啊。”林清河憨憨地笑着说。
“林清河,是个好名字。”凤飘雨笑道。
“啊?”林清河不明所以地看着凤飘雨,啥意思呢?“师父,你这句话是啥意思啊?”林清河跟在凤飘雨身后问。
“字面的意思。”凤飘雨道。
凤飘雨一路走,林清河一路跟,秦风和七月花紧随其后,不知不觉,四个人已经走到了一起。
林子森黑,像乌苔的颜色,唯一的光亮就是树缝淌下来的月光。凤飘雨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她新收的三个徒儿。
“师父,我们怎么还没到,还要多久啊?”
林清河再一次见识到自己这个师父的花瓶行为,别的师父要么本身就会仙飞术,要么就是御剑御箫,只有他们的师父,是用步行。
“我今日过来时,走了两个时辰,以我们的脚速,应该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凤飘雨温声道。“还有一个时辰啊,师父,我们可不可以歇一下呀?”林清河拉着秦风的胳膊,半个身子靠在他上面。
“也好,我带你们到另外一处地方休息一下。”凤飘雨带着他们拐了一个弯,潺潺的溪水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前面有什么东西发着光一闪一闪的。
“是萤火虫。”七月花高兴地跑过去,“林清河,秦风,是萤火虫!”一大片一大片萤火虫从溪水涧飞过来,照亮黑暗,照亮凤飘雨脸上的笑容。林清河走过去道:“萤火虫而已,看你大惊小怪的,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
一只萤火虫从林清河眼前飞过去,林清河手一捧,扑了个空:“嘿,小家伙,看我今天不逮着你。七月花,我们来比赛吧,看谁抓到的萤火虫多。”林清河道。
“好呀!输的人就要背另外一个人怎么样?”
“那别人还不得说我欺负你一个小姑娘。”
“哼,谁输还不一定呢!”
凤飘雨靠着一颗大树坐下来,看着林清河和七月花二人在一旁戏耍。秦风走过来,靠在她身侧,面向北方。凤飘雨因他的举动,情绪微动,她不说话,秦风就安静地陪着她。在她身边,秦风莫名地觉得心安。他侧过头,凤飘雨的脸真的很白,就算在影影黑色之中,也泛着微微的白光。凤飘雨的视线看着前方,秦风正注视着她,她能感觉的到。瑶池初见,他也曾像今日,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挪不开眼,她总是能感觉到的。
“师父,你冷吗?”秦风看着凤飘雨身上衣服单薄,有些担心地问。
“我的体质与别人不同,是最不怕冷的。”凤飘雨轻声道。
“哦。”秦风还想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凤飘雨穿呢,她这样一说,他倒不知如何接了。
“师父,你喜欢萤火虫吗?我为你抓一只来。”秦风又道。
“喜欢,但我更喜欢看着它们自由自在的样子,如果是被捆了手脚,我便不喜欢了。”凤飘雨道。
“那我去跟清河说,让他将那些萤火虫都放了。”秦风准备起身。
“不必了,这是我喜欢的样子,不能强加在别人身上,只要他们不杀生,便随他们去吧。”
秦风看着凤飘雨,心中有些许异样,悸动的波痕荡了一圈又一圈,这样美丽不浮于浅表的人,世上难出第二个。
林清河和七月花将抓到的萤火虫粗略地数过一遍,就都放了。林清河心浮气躁,抓的只数比不过七月花,七月花笑他:“大话说的多,打脸来的快。算了,方才只是和你开玩笑,你不用真的背我。”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大丈夫一言九鼎,输了就是输了,不就是背你嘛,看你身上这几两肉,估计还没有我家谷子重。”
“你家还有谷子啊!”七月花很是惊讶。
“哪个农民家没有谷子,你家难道没有?”林清河道。
七月花藏起眼里的小情绪,声音不自然地说:“我家当然有。”
“那你说说,谷子长什么样?”林清河凑到七月花小脸蛋前,看着她带点紧张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这小丫头,肯定是哪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在这要面子胡说。
“既然是谷子,那肯定长的就是谷子样嘛!”七月花小声道。
“照你这样说,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都长的人样,那为何还有女人和男人之分呢?”
“因为——”七月花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
林清河坏笑地凑近道:“因为女人上面多了两块肉,男人下面多了一块肉,所以就有女人和男人之分喽!”
七月花一听好有道理,再一想,脸气地涨红:“林清河,你流氓!”七月花伸手要去打他,林清河往旁边一躲,得意地说:“咦,你打不到!”
七月花追着林清河,林清河逃到凤飘雨他们那边:“师父救我,七月花要杀我灭口。”林清河蹲缩到凤飘雨的后面,七月花追过来,气地跺脚:“师父,林清河他……”
“我怎么样?”林清河伸出一个脑袋略带挑衅地说。
“你欠揍!”
“这天底下只有我师父能揍我,你不能。”林清河摇着身子神气地说。
“林清河,你——”七月花生气地看着他,打不过,骂不过,她走到秦风身边,郁闷地坐下。
“师父,我们已经歇够了,要不现在就走吧?”林清河道。
“这里景色挺美的,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里野睡吧,你们觉得如何?”凤飘雨提议。“额——秦风,你觉得怎么样?”林清河拼命地给秦风使眼色,秦风当没看到说:“师父提议甚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七月花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林清河道。
“果然是同门,心意一点就通,你们怎么知道我也特别想在这里野睡的。”林清河说着说着,感觉要哭了一样。
“秦风,你去捡一些干柴,清河,你去找一些干草,我和七月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凤飘雨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徒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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