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欢神秘一笑,微微挑眉:“辛苦的是父帅才对,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应当是憋坏了吧?”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除了易三少,其它人都怔住了。
易鹤亭母子脸色巨变,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精神气色明显提升的督军,心底惴惴不安。
四姨太咬了咬唇,声音染上了几分颤抖:“不可能,我分明检查过的,老爷就是重伤在床,怎么会是假的?”
她趁着照顾督军的时候仔细检查过,甚至拿刀子在他身上比划,刀尖没入皮肤渗出鲜血时,督军明明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督军抬起自己尚未愈合完好的左手,看着上面那道细微的疤痕,讽声道:“若非如此,怎么能引你们母子俩上钩呢?”
四姨太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易鹤亭相较来说便镇定许多,一开始的震惊已经褪去,他面色平静地看着易恒欢,语气十分自然:“大哥这个局,是从何时布下的?”
“沐宅起火一事没多久,我与父帅就一直在提防你了。”
也就是说,督军坠马一事是真,但重伤昏迷却是假。因为督军等人早就有所准备,不会真的叫易鹤亭得手。
仅一句话,易鹤亭心中的谜团就全解开了。
原是如此,可笑他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他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讽笑道:“这玉扳指也是假的吧?”
他摸着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但他没往这方面想过。
梁衫见易鹤亭毫无光彩的神色,心底害怕他就要这样放弃,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少爷,别忘了咱们还有底牌。”
再不济,这屋里随便挟持一个,就能逃出去。
只要逃出去,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梁衫瞅了一眼顾清笙的位置,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易恒欢听到梁衫的话反而笑出声,目光凌厉地朝他身上扫去:“梁衫,让你逍遥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四年前,正是梁衫偷了行军布防图,并将布防图转手卖给敌军,敌军提前得知布防位置,在那里埋下炸弹,害死了陆明生。
这笔账,易恒欢一直记着呢。
也得亏他忍得住,硬生生忍了四年,用梁衫钓出了他背后的大鱼。
梁衫受不住易恒欢如此狠戾的目光,低下脑袋,暗自计算着挟持顾清笙的机率有多大。
先前易大少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他的太太,由此可见,这个顾家的四小姐在他心底举足轻重。
易恒欢的人小心翼翼地朝梁衫靠近,他也配合得很,甚至将举着枪的手放了下来。
就在他们快将梁衫制住的时候,梁衫又快又狠地朝最近的小兵开了一枪,随后避开另一边想要抓住他的小兵,目的性明确地朝顾清笙那头飞奔过去。
病房里的女眷听到枪声,纷纷抱着脑袋尖叫出声。
顾清笙只感觉面前一股冷风吹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又是一声枪响,梁衫瞪圆了双眼,径直摔倒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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