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醉仙居被封了,京城有名的酒楼就这么几家,此时琼楼大堂几乎都坐满了。
竹心径直上了楼,二楼的雅间里的人也不少,而到了三楼一下子就安静了,仿佛隔绝了尘世的喧闹。
店小二迎着上来,“姑娘里面请,您几位?”
“就我一位。”
店小二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三楼的雅间一桌席面二十两银子起。小的还是给您在大堂找个位置吧,您一个人怕是吃不了。”
他见竹心的穿着打扮,猜她是个体面丫鬟。原以为她来是为主人订雅间,没想到只是她来吃饭。
琼楼是把饥饿营销和最低消费玩明白了,可别小看二十两银子。“日进斗金”那是形容词。二十两银子相当于人民币一万六千元,剩下的自行想象吧。
竹心从袖子里掏出张银票。
“规矩我懂,不必为我省钱。”
小二的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高声喊道:“天字一号有客到。”
琼楼的三楼只有天、地、玄、黄四间雅间。
进了雅间,屋内炭火正旺。
小二把窗户打开方便客人赏景。这让竹心想起,她冬日里开着空调吃雪糕的情景。
点了几道招牌菜和一壶酒,竹心嘱咐道:“茶和茶点先上,再帮我去请个人。”
“小姐要请谁?”财神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清平坊的苏娘子。”
“谁?”
饶是见多识广的小二也愣住了。竹心抬眼看他。
“怎么?这些钱请不到苏娘子?”
“够倒是够,但哪有姑娘家请乐人陪席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银子花不出去。”
“小姐,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请去。”
清平坊的苏娘子是位弹琵琶的高手。当年一曲《十面埋伏》技惊四座。若是当年别说三十两,就是五十两,也不一定能请到人。如今苏娘子二十多岁,不年轻了,这些银钱还能剩下几两,小二在心里盘算着。
要是搁现代相当于吃个饭请个二线明星相陪。千金散尽还复来,痛快!竹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店小二出门看见一位锦袍公子。
宋鹤鸣指着天字一号房,低声说,“这屋里点的菜给我来一份。”
小二低声称“是”。
宋鹤鸣与阿寿去了地字一号房。
“你这竹心妹妹确实是不一样。上琼楼找乐人,一口气花光五十两,是个人物。”
站在一边的阿寿不知说什么好。
五十两银子虽多,但在公侯家不算什么。为了体面,宴客花上百两也不是没有。
可自己一人花上五十两银子就吃顿饭放眼京城也不常见。
“侯爷,竹心的奶奶前几年去世了,她在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您那样吓唬她,肯定是把这顿饭当成断头饭来吃的。”
“前日要是有个行差踏错进大理寺大牢的就是你家侯爷我了。如今我还有许多事没有想清楚,说不定她就是问题的关键。”阿寿叹了口气,她就是一个丫鬟,怎么就成了问题的关键了?
小半个时辰后,外面一阵脚步声,苏娘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给贵人请安。”
抬眼看见主座上坐的竟然是个小丫头,便问道,“你家公子呢?”
竹心起身给苏娘子还了一礼。
“没有公子。”
这是替大妇来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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