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妮莎赞同:“他们体质弱,我一剑足以斩尽,你自然也不在话下。”
李白无言:“不知你们是在安慰我还是讽刺我。”
“无论如何,此事已过,今晚请你们品尝全蟹宴,吴老曾在南方戍边,跟军厨学得一手烹蟹绝技,你们算是有口福了。”
街上忽然喧闹,只见前方人群分开,车队挡住了去路。
“是楼兰国的使节团。”
“听说楼兰的安归公主美若天仙,是西域最美的花朵,能一睹芳容,真是三生有幸。”
“哎呀,别挤了,鞋子都被踩掉了。”
“谁踩老子的脚!”
“楼兰使团?”狄仁杰道,“我记得当初这支使团在边关遭马贼袭击,还是你和花木兰救下的。”
李白皱眉:“那都多久的事了,我来长安已久,怎会现在才到?”
“哈,你以为楼兰使团在我大唐就能畅通无阻?先要北庭府上报长安,再由陛下决定是否接见,然后派人传达圣旨……”
“这也太苛刻了吧。”李白道,“寻常商队都能自由出入,为何楼兰正经使节团不行?”
狄仁杰脸上笑容古怪,道:“你还不知,楼兰国已被北夷大军围困多日,使节团急见陛下,是求援,拖延几日,理所应当。”
“你看,北夷人已退,楼兰国未破,我大唐未动干戈,两全其美,不是吗?”
李白皱眉:“若北夷人未退,攻灭了楼兰呢?”
狄仁杰笑道:“那不可能,多亏你们在长城血战,摧毁了北夷的攻城器械,挫败了他们的锐气,一心只想捞好处的北夷人迟早会退,只是楼兰王定要付出重金了。”
李太白感叹道:“吾煌煌大唐,果然智谋无双。”
迪妮莎不解其意,也不插话,静静地跟在旁边,宛如瓷雕玉琢的仙子,乖巧至极。李太白三人很快被簇拥的人群挤到了路边。长安百姓虽见多识广,但对于传说中的西域第一美人,楼兰国的安归公主,依旧疯狂不已。
即使只是在灵境中匆匆一瞥,至今仍有人对她念念不忘,称其为“楼兰仙子”。
人群涌动,十二名壮硕的侍卫抬着凤辇,两侧红衣侍女散落着芬芳花瓣和铜钱,凤辇之上,坐着一位面纱遮面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神色冷漠,犹如一座冰封的雪山,身上的饰品华贵而不显奢华,那双冰冷的眸子从不落在任何男子身上。
正因如此,追逐她的男子反而越来越多。
“时光流转,排场愈发盛大了。”李太白轻笑,或许是当年商队携带的珍宝除了献给女帝的礼物外,其余都已变卖,才有了今日这般排场。
狄仁杰冷笑:“不过是自我抬价罢了,此女心机颇深。”
“也不能怪她,排场越大,越能引起重视,自古皆然。”李太白的笑容中并无讽刺,反而对这位楼兰公主生出一丝怜悯。
孤身来到异国他乡,渴望得到大唐的援助,却屡遭冷遇。
她想必也看清了“弱国无外交”的残酷现实,家乡烽火连天,自己心急如焚,却无济于事,只能在心机中挣扎。
狄仁杰冷声道:“嘿,我大唐君臣皆老练狡猾,无论她心机多深,妄图占大唐便宜,绝无可能。”
李太白不理会他,转头发现迪妮莎的目光长久地停在安归公主象牙般洁白的颈项上。
李太白正以为她在思索如何快速斩断这颈项,她却指向安归公主头上的金步摇:“挺漂亮的。”
李太白微侧首,心想原来你也喜欢女子的这类饰品,随即问:“想要吗?”
迪妮莎道:“可以吗?”
李太白豪爽地说:“嗯,狄仁杰,去把它买回来。”
心中却忽然想起自己还未给木兰买过任何首饰,虽然共生契约比任何珍宝都珍贵,但在这方面,总还是有所欠缺。狄仁杰无语:“居然对我颐指气使,你难道不知我是堂堂铁面无私的官员,能让小孩止哭,令官僚颤抖......”
李太白打断他:“救你一命让你花点钱买个金步摇过分吗?”
狄仁杰语塞,独自离去,口中喃喃:“明明是你自作主张,最后掏钱的却是我,真是慷他人之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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