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如期而至。
“李白先生在吗?”
李白苦笑摊手,随即猛然将剑形吊坠吞入口中。
他挥手之间,房门应声开启。
宫本武藏深深鞠躬:“李白先生,宫本无意打扰您的修炼,只因扶桑有急事,我必须立刻回去,故此只能提前赴约。”
“血劫爆发了?”李白问道。
宫本武藏面色微变:“先生如何知晓......”
李白淡然一笑:“血劫之源久矣,自大秦新皇嬴政登基之时便已种下祸根,徐福东渡扶桑,将血劫带去。此事虽秘,但欲知并不难。”
宫本苦笑:“先生博学多识,实在令人敬佩。血族确已存在,只是在京都大名庇护下,行动一直隐蔽,我们还以为那是京都的邪道实验,哪料竟酿成如此大患。”
李白叹道:“当年秦皇宫变,嬴政先后驱逐徐福与太后芈月,正是为遏制血劫。东瀛贵族不知悔改,反引狼入室,也算是咎由自取。”宫本苦笑:“只是无辜百姓遭殃。”
“你说得对,那就战吧。”李白道,“早些开始,早些结束。”
“多谢先生。”宫本道,“那请移步......”
“不必。”李白惜字如金地点点头。
“就在此地。”
他未作解释,但宫本武藏已心领神会,因为眼前的男子瞬间变得无比可怕。
在那并不魁梧的身躯内,他感受到浩渺如海的恐怖剑意,那股剑意太过强大,相比之下,他自己仿佛只是个稚嫩孩童。
他怔怔道:“原来阁下......已达到传说中的武道人仙境。”
“我败了......”
他深深鞠躬,毫不犹豫转身离去,未察觉李白嘴角渗出的血迹。
最终......还是依靠这种卑劣手段获胜了吗?
李白凝视着那道离去的背影,不高大,是他厌恶的东瀛人,此刻,他仍感到一种名为“羞愧”的情绪。
实在不光彩。
剑道讲究纯粹,胜则胜,败则败,依靠这种手段取胜犹如奥运会上服用禁药,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他有非胜不可的理由。
不关乎个人荣辱,只关乎木兰。
想必在此之前,她如幽灵般在边境受尽苦难,若女帝能为她正名,一切都会好起来。无论如何,在西域,大唐仍是最强势力。李白拭去嘴角的血迹,忽然道:“宫本。”
宫本离去的身影一顿,回头,疑惑道:“先生还有事吗?”
李白道:“此事已了,我会前往扶桑,期待与东瀛其他剑豪交手,也期待助你们终结所谓血劫。若那时你有所突破,我们可再战一场。”
宫本眼中一亮:“先生高风亮节,宫本敬佩!”
此战,留待日后吧。
到那时,无论胜负,他愿承受一切代价。
......
炎炎夏日下,等待得满头大汗的人群见宫本终于出来,轰然喧嚣。
“宫本先生,您为何独自出来?”
“难道诗剑李白不应战?”
“定是听说你要提前回扶桑,坚持决战日期,这样无人能指责他。”
宫本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人,忽然觉得唐人颇有几分可爱,苦笑:“你们猜错了,李白先生是我见过最君子的剑客,此战我败了。”
人群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自宫本西来,他们一度认为此人无敌,没想到......竟然败了?
他望向挤进人群,满脸不敢相信的竹下:“我们该走了。”
竹下抱起行礼,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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