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封宴何等地人精,沈沐泽这话什么意思,他不用眼睛看就知道什么意思。
这孩子厌恶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他哼笑着,倒也直白是个没有坏心思的孩子。
从这点看,沈时鸢对他的教导没有白费。可在这吃人的京城,这性子若没人庇护,怕是得吃不少亏。
对上沈时鸢无奈的眼神,他略微挑眉,两人对视间就将对方的心思看透了。
“沐泽,你捷越了。”
沈时鸢板着脸:“姐姐现在是千岁王妃,不可对千岁爷无礼。”
她没有把一家人这三个字说出口。
沈时鸢不希望将军府和九千岁府绑死在一块。
季封宴毕竟是奸佞,纵观历史朝堂上任何一个拨弄风雨的人物,有几个是好下场的?
更何况他手中的权力和靠山归结于嘉德帝,若是哪天嘉德帝不再宠爱他。
季封宴又有多少势力护得住他自己?到那天,将军府又能帮他几分?
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九千岁府和将军府的势力划清界限,季封宴显然也默认了。
沈沐泽不满地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道:“是——沐泽知错了。”
季封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他在笑沈沐泽真是好命,能有人做靠山护着他。
若他的姐姐不是沈时鸢,上一个敢对他龇牙咧嘴的人,现在坟头的草已经三寸高了。
“阿姐,你回门怎么也不说一声。”沈沐泽亲热地搂着沈时鸢的胳膊,像只粘人的小狗撒娇道:“我好让人提前准备。”“我昨日才离家,有什么好收拾的?”
沈时鸢拍拍他的手。笑道:“你去军营做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沈沐泽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他神秘兮兮地看着沈时鸢:“哼哼——这事是男人的秘密!姐姐,你肯定猜不到。”
见他满脸的嘚瑟,沈时鸢嘴角勾了勾,说出的话比寒冬腊月还要刺骨。
“姐姐知道你玩心大,所以你今日的功课做了吗?今日习武了吗?姐姐花了大价钱为你请来的老师,你用心学习了吗?”
致命三连问,让沈沐泽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姐姐……你怎么这样,不跟你好了,哼!”
沈时鸢似笑非笑地敲了敲他的头。
见沈沐泽离开的背影,在一旁的季封宴幽幽道:“我早就说了,你太溺爱他们了。”
“若想把偌大的将军府交到你弟弟手里,凭他现在的资质怕是难。”
沈时鸢沉声,她何尝不知道这点。
但她可以对自己狠,也能对别人狠,就是没发对她的弟弟妹妹狠下心。
否则也不会让唐氏找到可乘之机蛊惑沈婉清,让她长时间跟自己作对。
“你妹妹的身子本就不好,本座看她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以后你怕不知要为他们操碎多少心。”
季封宴撑着手,漫不经心地撇了沈时鸢一眼,眼里满是挪移的笑意。
“你昨日才出嫁,今日回来,你就成了外人。”他继续补刀:“本座看着娘子暗自神伤的样子,甚是为娘子感到难受……”
沈时鸢脸上写满了无语,看着床榻上还在装的季封宴,她难得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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