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那双眸里倒影出自己身着嫁衣的样子,沈时鸢的唇角不自觉弯出一个弧度。
季封宴不是个肯委屈自己的主,沈时鸢下了肩舆理应由芳若嬷嬷牵着。
但他强硬牵过她的柔夷,趁她不注意,直接一个打横抱在怀里。
闻着彼此身上传来的红廖香,季封宴抱着为自己精心打扮的沈时鸢,满意地点头。
“本座缝制的嫁衣在你身上只体现出了半分神采。”
沈时鸢娇哼着,她知道季封宴是个嘴硬的主。
没事的,等下她不撬开他的嘴,她就不叫沈时鸢!
凌广和一众纨绔子弟在旁边看着,他知晓自己没有资格站在她身侧,只要能远远看上一眼,送上祝福他就满足了。
“恭喜义父喜得佳人。”
有了凌广的开头,他身边的纨绔子弟竟忘记这是人人惧怕的九千岁,大声吆喝起来。
“千岁爷干的漂亮!”
“好风流——佳人在侧,岂能让她受委屈?”
季封宴勾唇一笑,颠了颠怀里的人,在她耳边轻声:“重了。”
沈时鸢伸出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下,听见他鼻间呼吸声骤然加重的声音,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凌千雁作为媒人充当司仪,朗声喊道:“新人行礼,一拜天地!”沈时鸢和季封宴闻言皆是不动,他们能成就这段姻缘靠的不是天地,而是他们自己。
再说了,世人成婚都得拜天地,但真正成眷属的又有几人?
可见这天地不拜也可。
婚宴一时之间寂寂无声,凌千雁背后的衣裳被冷汗打湿,心道这两人不愧能走到一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连忙高声道:“二拜高堂!”
两人又是不动,纷纷在对方眼里看见笑意。
说来好笑,季封宴的亲生父母没了,沈时鸢的父母也没了,做他们的长辈还挺有风险。
沈氏倒有个族老,但沈时鸢不想拜,族老也不值得她拜。
长公主眼巴巴地瞧着她,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沈时鸢的生身长辈,她受不起。
这样想着,却见沈时鸢拉着季封宴的手,朝长公主的方向跪下拜了拜。
众人大惊,这二拜高堂太离谱了些,就连长公主自己也始料未及,呆呆地愣在原地。
“瑞宁是陛下亲封的郡主,长公主怎么不算她的长辈?”
凌千雁见状连忙示意长公主接过沈时鸢手里的茶。
长公主含着泪,接过这杯茶,眼里满是对沈时鸢的关怀。
许是同为女子,又或者是爱屋及乌,她是真切希望沈时鸢能过上顺心如意的好日子。
见这段终于配合了,凌千雁缓缓吐出口气,继续道:“三——夫妻对拜!”
沈时鸢和季封宴同时转身,在彼此的眸里倒影着对方,这一刻地久天长。“礼成,送入洞房!”
凌千雁喊出这段,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终于走完流程了。
随即,她看着大厅不动的两人,冷汗直流着。
在婚宴上,谁率先将红绸带中间的绣球扯到手里,今后这个家就是那个人做主。
两人之间的红绸带一左一右互相拉扯着。
沈时鸢和季封宴谁也不肯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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