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一直以来认为的没错,她和卫承二人之间的缘分的确是玄妙。
如今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再无波折,而她自己也开始向往并筹划有他的未来,可惜还是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
大婚的前五天的那个异常寒冷的早晨,发生了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
韩晏派人来传话给她,让她前往刚刚修建完成的大报恩寺与他见面。
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谢姝有些纳闷,毕竟韩晏和谢家关系好到满朝皆知,是她们家的常客,实在是没有必要另行约她,还约的是大报恩寺。
难不成又出了什么案子?
虽说她已经脱了谢允的身份,不应该在涉及朝政,可韩晏也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定是有要事相商,尽管内心疑虑,谢姝还是按照约定坐上了马车。
行了小半个时辰,大报恩寺紧闭的大门映入眼帘。
推门进去,如今的大报恩寺的格局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不过焕然一新,如今刚刚重修完成,还在工部的管辖之中,并不对外开放。
物是人非,她的年少炙热随着兄长一起埋葬,而当年跟着她一起在地宫中避难的皇子如今也同折翼的鸟儿一样被困深宫,失去自由。
谢姝生出许多感慨,几乎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却见一个身着工部衣着的官员笑脸迎上了她。
“县主,这边请。”
谢姝惊讶的点了点头,“多谢这位大人,不知道韩正卿为何约我来此?”
来人笑意未变,“下官只负责带路,别的一概不知。”
他的话让谢姝心中的怀疑扩大,不由得戒备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约她的不是韩晏。
可按理说这大报恩寺尚处在工部手中,她之前做官在工部也并未树敌,何人大费周章,还能利用三品大员的名义特地把她约过来?所为的又是何事?
那个官员带着她一路向前,径直走到一个偏殿面前,躬身示意她进去。
谢姝藏起了眼中的怀疑,身子却有些微微僵硬,手中扣住了一枚铜钱。
她推门走入,屋里背对她站着一个男人,背影有些熟悉,但绝不是韩晏。
背对着谢姝的男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神来,惊的谢姝差点腿一软跪了下来!
正是当今圣上天宁帝!
陛下怎么会在这!怎么会以韩晏的名义约她现在的身份出来!
她的头脑已经被震惊的一片空白,内心却还要飞快的合计,按理说长歌县主并没有见过陛下本人,若是下跪可就露馅了。
“谢卿。”
天宁帝开了口,免了谢姝纠结的时间,语气带着微微的叹息。
完了!
这两个大字一下子砸在了谢姝的脑袋上,砸的她眼冒金星。
她还算了解天宁帝,他这个语气是毫无疑问的肯定。
“你还活着,真好。”
谢姝再不敢多想,果断的跪了下来,俯下身去,不敢看天宁帝的眼睛。
“陛下……”
天宁帝又是微微一叹,“起来吧,这里不是朝堂,无须多礼。”谢姝哪敢起身,后背的衣服都要被冷汗打湿,“臣不敢,臣有罪。”
一双手搭上了谢姝的胳膊,微微使了些力。
谢姝无奈只能顺势起身,却依旧不敢抬头。
“你还能自称一句臣,朕很高兴。”
“臣有欺君之罪,不值得陛下如此抬爱。”
谢姝咬了咬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气味。
“的确,你骗了朕两次,先是扮作男人冒名顶替了你兄长的身份在大理寺做官,后来又当着朕的面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好戏。”
天宁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谢姝一阵阵晕眩。
“陛下……都知道了。”
谢姝绝望的闭了闭眼,自己还是太自信大意了,以为能够瞒得了天下人,却忘了眼前这个人身居权力之巅,心思比海还要深,她如何瞒得过?
“你不必担心,若是朕要兴师问罪,就不必特地以韩卿的名义约你到这来了。”
听了这话,谢姝才敢抬眼,“不知圣上有何旨意?”
天宁帝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朕常在想,若是你没有假死,依旧在朝为官该有多好。”
“臣是女子……”
天宁帝挥了挥手,“朕觉得未尝不可。”
这下,谢姝似乎有点明白天宁帝此次的来意了。
“陛下,是想让臣归朝么?”
天宁帝的表情倒是不置可否,一点都不介意被揣测了圣意。
“朕倒是想,就是怕凌均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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